这种时候,冯之檬心里忽然就涌上了对父母的恨意,如果不是他们,姜昊言不会受到那样的磨难,也不会绝望的丢掉自己曾经最大的梦想,一切都是因为他们。
“檬檬,你不要钻牛角尖,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决定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如果再去想的话,只会让你自己陷入死胡同里。”
“我知道,我没有钻牛角尖,我反而想的很明白了。”冯之檬的语气很冷静,她说,“姜昊言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也不可能是这样了。”
“不是你的错,檬檬,你们那时候的感情是相互的,没有谁错了。”
冯之檬吸了吸鼻子:“惜乐啊,我这回真的要离家出走了。”
“哈?”
冯之檬说:“我要去找姜昊言啊。”
阮惜乐没明白她的意思:“他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地方,你要去找他?万一你去的时候他走了怎么办?”
“那我就继续去找他啊。”冯之檬笑了一声,“我决定了,我不想要感情的东西了,有些我欠给姜昊言的,我就要还他。”
“你……。”
“我可能是有些喜欢甄弋的,但是喜欢不代表就要和他在一起,我也知道姜昊言现在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刚刚好,我就去陪着他,到他不需要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为止。”
阮惜乐没有去劝冯之檬,因为她做什么都是她决定好的,无论是不是冲动,都是她那一刻最真实的想法。
“还有,在走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
冯之檬这下的笑容就很渗人了:“我要告他们。”
所谓的大义灭亲,就是这样了。
“该有的证据,我和我姐其实都有,但是她不会狠得下来,只不过如果是我要做的,她一定会答应帮我的,我要把那些证据都交到法院去,不过为了不让他们能够用他们的关系去为他们辩护,这个事情你也得帮我,容褚帮忙的话,他们应该就没有办法了,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去做吧,他们应该为他们做的所有事情付出代价。”
找人演了绑架这一出,唆使金牙废了姜昊言的一只手,又把金牙骗到黑煤矿去,他们做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冯之檬觉得,这个坏人就让她来做吧。
她不是为了爱情而去对自己父母进行报复行为,她只是在看到姜昊言那个表演的视频以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好像能够透过岁月,看到当年的姜昊言,是怎么样度过那些艰难时候的。
姜昊言凭什么要遭受那样的命运了,自己的父母凭什么要觉得他们可以有本事去主宰姜昊言的人生?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相应的代价,冯之檬不想因为他们是自己的父母就原谅了他们。
她对父母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看到姜昊言在那家小小的酒吧里唱歌,看着他站在那么小的舞台上,就看到了好多年之前,姜昊言和他的乐队,他们掌控着整个舞台,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们的音乐里,那时候的姜昊言,在舞台上是多么的快乐,他只是纯粹的享受着那种乐趣,让他能够感受到成就的音乐。、
只是那些东西大概已经消失很久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视频,冯之檬差点都要忘记了姜昊言唱歌的模样。
即使她现在想起来了,也只是再次感觉到了所有的不同,姜昊言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姜昊言了,她也不是过去的她,所有别的一切都在改变,包括他们之间的爱情。
阮惜乐只能说:“如果你确定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那你做吧,我会站在你这边帮你的,容褚那里,我会和他说。”
“谢谢你,惜乐,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会再犹豫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既然冯之檬已经做出了她觉得应该做的决定,阮惜乐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帮自己的朋友,无论她还要做什么。
阮惜乐等容褚开了会出来,就和他说了冯之檬的决定。
这下连容褚都有几分意外了:“她居然真的会这么做。”
“你也没有想到对吧,我也没有想到,能够让檬檬做出这样的选择,伯父伯母真的……。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太让人寒心了。”
容褚想了想之后便说:“既然这样,那就帮忙吧,你不也说,太过公平了吗?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却没有任何人惩罚他们,现在不就来了?到时候就看看公平的判罚会是怎么样的?”
“嗯……”
虽说金牙的死亡有些活该,也和冯父冯母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如果不是他们,金牙也不会有那么惨的几年,实际上也已经丢掉半条命了,剩下的半条命,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早就在阎王爷的登记簿上了,就等着时间到了就会来收他。
最近的坏事情太多了,阮惜乐也没料到突然间就会来了那么大的一个好消息。
靳疏雨说她准备和袁淮结婚了。
“你没有开玩笑吧?”阮惜乐几乎隐藏不了自己的震惊表情,她看向坐在靳疏雨身边的霍祁延,“而且为什么是你和她一起过来通知我这个事情?”
“因为袁淮出差了啊,他想要年假,就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工作,多破几个案子,到时候才能让他们队里放人,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够一边工作一边和我过蜜月期了,多惨啊。”
霍祁延摊摊手:“我可没想陪她来,但是她逼着我陪他去给袁淮挑结婚礼服,我也很无奈。”
“袁淮倒是放心你跟她在一起……。”
靳疏雨抢着说:“他不知道我今天和霍祁延出来了!”
阮惜乐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你可真够行的,都快结婚了好背着你未婚夫出来跟野男人见面。”
霍祁延挑挑眉:“谁是野男人?”
阮惜乐毫不在意:“比喻,比喻。”
霍祁延:“……”
靳疏雨戳着盘子里的西蓝花,说:“我身边除了霍祁延就没有什么单身的男性了,袁淮现在又不在,我当然只能够让霍祁延来陪我了。哎呀他好歹也是个妈的后儿子,算是半个亲戚了。”
“对哦,阿姨不是说过她要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说到这个,靳疏雨有些无奈:“她听说我要结婚,就说要回来长住,等到我婚礼结束之后,澳洲那边还有她要处理的事情,现在还在收尾了。”
阮惜乐也感觉到靳母的心情了,自己的女儿快结婚了,做母亲的,只要还对额女儿有着感情,那自然会觉得开心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