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亮着的房间没几个，采桑正要俯身，却见萧离朝她招了招手，采桑便轻脚走到萧离旁边。

夜色下，采桑一眼就瞧见了窗上映着的人，那人似是在掀着面皮，往脸上涂抹什么东西。

采桑身子往下一跃，脚一踢，整个人便破开窗子进了屋去，只是屋中坐的极好的人丝毫没有被这声响影响到，连动作都没有顿一下。

“不是还有一个吗？怎么？不敢进来了？”正掀着面皮的人突然放下手，采桑便见着了那半边蠕动着黑色虫子的脸，而另半边就是采桑极为熟悉的陆生的脸。

站在屋顶上的萧离闻言却没有动，而采桑则直接倚靠在了破风的窗子上，一双眼睛瞧着面前的这人，陆生正往半边没有面皮的脸上涂抹着东西，肆无忌惮，旁若无人一般。

“你可知道你涂的是什么？”采桑似笑非笑。

“毒。”陆生半张脸在笑，另半张脸即便有表情也看不见，于是采桑便诡异地见到半边唇弯着的一张脸。

“我这儿有更毒的，不知你要不要？”采桑拿出精致的胭脂盒，手指在胭脂盒上来回摩挲着。

“更毒的？”陆生突然停了动作，一张面皮贴了四分之三，只留右边下巴处的一块地方。

采桑打开胭脂盒，一股子清淡的香也传了出来。

“哦……”陆生长叹一声，似是有些可惜，“你局设得不错，但是，你低估了我。”

“怎的？”采桑听了这话没有半分紧张与心慌。

“我不在乎我这张脸。”陆生两只眼睛在笑，半张唇却蔚然不动，抿成了一条线。

“哦，我也不在乎。”采桑挑眉，只垂眼看着已经被她合上的胭脂盒，盒子表面上的花纹瑰丽又精致。

“那你可闻到了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