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要感谢，要的是什么呢？

“你拥有的，我很羡慕。”这是第一回嘉禾如此明显地说出“羡慕”二字，以往的她，是从不会这么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意思的，“我希望我羡慕的，能永远留存。”

采桑不解，嘉禾羡慕的，她身上有什么是嘉禾羡慕的？

“活了那么久，总像是绝壁上的山茶，不敢多言也不敢直言，好不容易出了宫……”嘉禾的面容在雾蒙蒙的茶水烟气下变得稍稍朦胧，更遮住了那一双眼睛。

“我好煮茶。”嘉禾顿了顿，拿开了那壶冒着热气的紫砂壶，顿时便露出了那双微红的眼眶，“却不是因为真的爱茶。”

采桑心中有些复杂，她知道——

“只因，这热气能掩盖许多东西。”

“嗯。”嘉禾点头，突然笑得仿若一枝梨花，“有些事，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但你听了，可能就不会再来镇远王府了。”

“你说。”采桑心中并无什么波动。

“那日我请你来品茶，你应该会觉得很无解吧。”嘉禾叹了口气，“当日我也不是一时兴起，只因一个人，她以告诉我一些关于夫君的事情来诱我请你去，显然，现在看来，我当日答应了她。”

采桑没有说话，只觉得这似乎是人之常情，她看得出来，嘉禾是极为喜欢林初染的，这种举动似乎极为极为合理。

“她只让我请你品茶，别的什么都没有说，我只觉着，只是品个茶，把所有茶品一遍，也不是什么害人的事儿，便请了。”嘉禾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那人戴着斗篷，声音粗哑，是个女人，年纪，半白的头发，应当半百左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