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突然笑了。

她陡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继续盯着吧。”嘉禾仰首，月光照在那张白净娇柔的脸上，分外纯净，“能帮的便帮，本公主记着，库房有一株父皇前年赏的燕草，送去萧离处吧。”

“殿下！”女子陡然抬头，“殿下的身子！”

“本公主的身子，本公主清楚得很，哪是一株燕草就能治好的，就当本公主今日，发疯了吧！”

她这辈子都奢求不到的，她想看到。

“对了，顺便送与萧离一句话。”嘉禾柔柔地勾起唇，“人生像是一场梦，是以所有的怪诞所有可以想象到的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性。”

就比如她，嫁与了心心念念的人，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可以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是极不相信，一月前还轻易应了别人对付采桑，今日却又发疯了一般把燕草送出去，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隐隐觉着，采桑这人，不会就这么没了的。

毕竟是那么趾高气扬地警告她的人呵！

“夫人，怎的还说着话？”嘉禾正要站起身，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道声音，在梦中听了无数遍的，声音。

“夫君。”嘉禾应一声，手指拿过火折子便点亮了刚刚被她灭掉的烛火。

“天晚了，夫人以后不必等我。”林初染推开门，一眼望见了倚在椅背上的娇弱人儿。

“好。”嘉禾走到林初染边儿上，接过林初染手中刚刚脱下的大麾来搭在架子上。

林初染笑了笑，也知道嘉禾不会听自己的话。

“歇息吧。”林初染揽住嘉禾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