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殿下和周医官在,想来总会有办法的。若是到最后都没办法,殿下也会想法子先将王妃和你送出城去。”夏雪叹了口气,和甲七相对而坐。方余笙在院门外听罢,眉头皱的死紧。瘟疫?这不就是古代的急性流行性传染病吗?若是治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怪不得近来外面全是人的哭声,也怨不得夏雪支支吾吾,说话也是半遮半掩的。原来所有人都瞒着她,就她一个被蒙在鼓里了。可是,就算自己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呢?自己不是学医出身,解救不了百姓的病痛折磨。唯一带来的粮食也全都交给了禁军,现在自己就像是个累赘,只会引得别人为她担心。
方余笙垂头丧气的回主院儿去,正巧跟夏雪前后脚离开。自打来了麟州,她们就日日呆在知州府内,缺衣少食。若不是仗着殿下的名头,只怕她们现在也跟外头的饥民一般了。夏雪正欲进屋去,却见方余笙就站在院子中间,面色不善。
“王妃,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做什么?今日日头毒,仔细着别叫热气打了头。”夏雪忙寻了茶具出来,倒了一盏温热的清茶放在了方余笙的手边。“王妃若是觉得闷了,要不奴婢陪您下下棋?”
方余笙现在心里存着事,哪里还有心情同她下棋。“这几日出不得门去,想来商行那处也是没了指望。要不咱们回去吧?好歹回了王城还能常出去走动走动。”夏雪面色一滞,“王妃好好的怎么有了回去的念头?”
现在麟州城内处处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状况,别说出城,就连出这个府门都着实够呛。夏雪唯恐方余笙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子嘴上说着离开,到了夜里真的就背着包袱离开。“王妃别急,殿下这会子正忙得不可开交,若是咱们就这么走了,难保不会让殿下分心。这城里的情况您也知道,正是艰难的时候。”
这下,方余笙彻底泄了气。“唉,算了。”方余笙推开茶盏,“今日总觉得身上乏得很,回去略略歪一歪罢。”
淳于昭正在帐子內小憩,自打瘟疫蔓延开始,他就总觉头痛越发重了起来。这会子更是头痛欲裂,一时面色惨白。周医官入得帐子来,见到淳于昭脸色不好,“殿下,要不下官为殿下请上一脉?”
“啊,周医官来了。不用了,不过是近来休息不好,不碍事的。”淳于昭摆摆手,“如何了?新试出来的方子可有效果?”周医官放下肩上的医箱,“不甚理想。总是比预想中差了一大截,想来还是药不对症。”
淳于昭揉了揉鼻梁,正欲站起身来寻医书,却不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殿下,殿下!”周医官见势不好,慌忙要去扶他。“别,别告诉王妃,送她们离开。”
说罢,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方余笙正靠在迎枕上思忖着该怎么向淳于昭开口说回王城的事,就听外头突然传来夏雪的通报声,“王妃,殿下叫人带了话来了!”方余笙一惊,慌忙起身,略略理了理衣裳,“殿下说了什么?”夏雪掀了帘子进来,“殿下吩咐了,说请王妃立即收拾行李先行回王城呢!”
这可不正是遂了方余笙的心意!夏雪喜气洋洋的进了门,“王妃和殿下可真是心有灵犀,前阵子王妃还在念叨着回王城呢,可巧,殿下这会子就提出来了。”
方余笙见那传话的侍卫还在门外,便又多问了一句,“殿下近来都在忙些什么?总不见他回来。吃的可好,睡得可好?这会子在哪儿呢?”
来传话的侍卫一时有些为难,面露难色,“这……回王妃,属下,也不甚清楚。”方余笙有些讪讪,“我知道,是我强求了。多谢你了,倒不如吃盏茶再走,今儿天这么热。”侍卫毕恭毕敬道,“多谢王妃,属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眼见着那侍卫离开,夏雪就像是要过年似的,哼着曲儿收拾行李。“等赶明儿回了王城,奴婢可得好生跟巧蓉他们炫耀一番。这一趟出来,可真是把一辈子没见过的景儿都见过了。再叫奴婢出来,奴婢可不愿意出来了!”
明明是说来活跃气氛的话,听在方余笙耳朵里却分外苦涩。
瘟疫尚在麟州城内蔓延,哭号声未绝。方余笙望着院子外的天空怔怔出神,祈求上天开恩,保佑此地黎民百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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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的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