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越感觉到不对劲,望向黎长安的脚边,顿时瞳孔紧缩。
缠在她脚上的那是……一团红色的水草,不!不是红色的水草,而是被鲜血浸染的水草!
风墨璕眉头紧皱,他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她的脚踝还受了伤,看她的表情,应该很痛苦,他突然感到心口泛疼,窒闷难受。
即越跑到她脚边,迅速地就把水草弄开,待看清她脚上一个血淋淋的窟窿时,他再一次双手紧握,浑身散发着冷意。
祁桑!他要杀了他!
“即越。”黎长安赶紧拉住即越的袖子,避免他再去伤害祁桑。
这个臭小子!就不能让她省省心!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明明不认识,但他那声“姐姐”却让她倍感亲切。
“如果不想让我痛死你就继续。”
“姐姐,我……”即越最受不了黎长安着凶狠的表情,立刻安静下来。
“嘶!”黎长安又忍不住痛呼出声,小腿猛地一抽。
风墨璕赶紧用膝盖顶住她的小腿,他的额上也浸出了细汗。
“忍忍。”风墨璕咬牙道。
“喂,”即越看黎长安一脸痛苦,大声道,“你轻点!”
风墨璕不理他,他已经够轻了,目前他只能暂时止住血。他能感觉得到黎长安微微颤抖的小腿,心口顿时如千只蚂蚁撕咬一般,如此真切,他感觉到了心疼。
黎长安死咬住下唇,双手紧握,任指甲深深地嵌进皮肉。
“好了。”风墨璕走过来把她拥在怀里,柔声道。
黎长安实在没力气,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就勉强让他吃自己一次豆腐吧。
“喂,你!”即越怒声道。
他怎么可以和姐姐这么亲昵?
“即越,我好累。”黎长安有气无力道。
他能不能别闹了?
即越不甘心,他的姐姐为了一个陌生男子竟然不理他,他怎么能忍受?
“姐姐,我带你回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丢下她了。
即越要去接黎长安,却被风墨璕抱着她躲了过去。
黎长安不知道他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但目前来看,她想休息,她还没揪出幕后人。
“我不回去,我还有事没做完,你总不能让我留下遗憾吧?”黎长安大致摸清了即越的性格。
即越沉下眼眸,想了想道:“那我跟你回去。”
黎长安一时语塞,她现在住在王府,要进王府得经祁桑的同意,可是,这小子刚才还说要杀了他。
“去我家。”风墨璕突然冷冷道。
除了即越,其他人均是目瞪口呆,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黎长安无比震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风墨璕不悦地瞪向她:“我会拿你开玩笑?”
在他绕过上官忆雪身边时,她出声“哽咽道:“墨璕。”
风墨璕顿住,扫了她一眼,像是在忍着什么,最后还是冷冷地移开目光。
走至祁桑面前,风墨璕直视着他,漠然道:“多谢清宣王这几天的款待,长安她,不会再回去了。”
祁桑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有了些许怒意,最终还是沉声道:“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
两人不期然地同时望向黎长安,黎长安被祁桑些许受伤的眼神震到,她不想,不想让他伤心……阿初也不想。
她抬眼望向风墨璕,犹豫道:“要不还是……”
该死!风墨璕暗咒一声,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待在王府?
还未等她说完,风墨璕就冷冷地打断道:“你确定要一个人在王府养伤?”
一个人?养伤?
他在威胁自己,如果自己同意去王府,他是决然不会去了,他要丢下自己一个人,如此一来,他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黎长安无奈望着祁桑,真是无奈啊。
“阿桑,我会去看你的。”阿初肯定也很想念他。
风墨璕听到这一声阿桑,脸立刻沉了下来。
祁桑面上划过一丝苦笑,现在他终于明白风墨璕当时的心情了。
“好好照顾自己。”他没有什么资格留下她。
好心酸,她不是故意的。
“嗯嗯。”黎长安重重点头,“你也是。”
风墨璕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这两人,当他不存在吗?
不管他们还有没有话要说,风墨璕抱着黎长安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忆雪一脸留恋地望着风墨璕的背影,美丽的蓝眸里留下一行清泪,消散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