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明确当你站在我复仇之路上时我自己的选择，又怎敢与你坦诚相对？我是你过去里的那个人，我知道你的梦，可是我看不懂现在的你，却也只知道像年幼时那般缠着你，依恋着你，可是以后呢，山雨欲来之时，我们又该怎么办？洛祁，原谅我还没有想清楚，没有办法对你和盘托出。

司马姝心想着，她只知道，最不能辜负的是，是那些已经死去的生命，那几百条人命让他夜不能寐。既然上天没有给他们公道，那她就自己来讨回公道。她不仅要以命抵命，她要那些人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要他们痛失所爱，万劫不复。

若是八年前一切未曾发生的话，洛祁，我如今也不用顾忌诸多，想必我们会顺理成章的厮守一生。而如今，你是我的过去唯一的幸存者，我总是会当做一切从未发生，对你撒娇，对你百般依恋，可是我已经动手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下来。

司马姝想清楚这一切，眼泪已经无声地流淌在黑夜里，像是野外的月光。

就算她过去饱读诗书，勤练武功，就算她现在有往生门，司马家，可是她对未来害怕的很，不知道又要失去谁，是洛祁还是司马家，还是往生门，复仇也只能一路走到底，她要是停顿了，松懈了，就肯定有人为她送命。

洛祁月下负手而立，如同院子里的松柏那般刚直。京都雪天居多，难得有月光弥散的夜晚。

看到司马姝的第一眼，他感觉他与辰儿久别重逢了，那个会拉着她衣袖的小姑娘，总嫌弃他是个“小哑巴”，幼年时唯一的玩伴，一个认真说过要嫁给他的小人，所以他潜意识的便想与司马姝亲近，但是司马姝不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小女孩。辰儿不喜读书抚琴，而司马姝琴技天下第一。辰儿耿直单纯，而司马姝心思通透，司马姝不像是那个他想一心一意庇护的辰儿，而更像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是他又情不自禁的受她牵引，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司马姝向他展示了另一种生活，柳州的惬意与温暖，是心底一辈子的归宿。他无法忘记她荷叶下的睡颜，纵马踏雪的恣意，可是司马姝身上又疑点重重，往生门盗书，陆涯的无意被算计，孟家的突然提亲，司马姝身上的戾气。这当中到底有些什么。

司马姝，你不是辰儿，可我还是中意你。

你不知道我的命是母妃用命换来的，我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对我视而不见，我的兄弟巴不得我战死沙场，对我最好的齐家被满门抄斩，这京都的世家有多少不是我的仇人，我不想苟延残喘任人宰割，我不想看到无辜惨死，忠良被杀，我想要皇位，我想要天下，我想要有庇护旁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