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铭点头,“确实要尽快出去,欢子的位置我基本能确定,”看了眼有些发白的夜空,“往东边走,一定能很快找到他。”
胡路生也瞅了眼天空,他们确实是在往东边走,“怎么,为什么是东边?”
“这是我们特种兵的习惯,夜间遇险的时候一定要在东边等待救援,因为东边是最早迎接光明的方向,最容易获救。”江景铭耐心地解释。
两人腾云驾雾般,穿过层层瘴雾,努力向着东方跑去。
渐渐的,胡爷气喘的声音,“我好像不行了,这小袋子不管用了,眼前开始发黑。”
江景铭的步履也有些蹒跚,“坚持一下,可能解毒丸能撑的时间极限快到了,我们只能找到欢子,他是开着车进来的,这样我们才能开车及时冲出去。”
胡爷怒,“妈的,我们为什么不开车进来呢?这样胜算不是更大!”
“你从谷口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情形,能判断出这谷里足以容下一辆车通行?如果只有一条窄小的山路,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你那个手下不是开车冲进来的吗?”胡爷不服气。
江景铭声音低沉,“据我推测,他应该不是从这个入口进去的,而且他冲进去时很可能已经产生了幻觉。”
胡路生默了,面色凝重,“这瘴谷自来为人所知的就是这个口,也没人去研究还有没有其它的入口,如果真有其它入口的话,没准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江景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出去再说!”
两个强忍着眩晕继续向前,为了保存体力,两人保持着沉默。
胡路生觉得自己的眼睛真的已经阖上了,怎么用力也无法再睁开,只能紧咬牙关,凭着感觉闭眼向前走着。
终于,听到江景铭惊喜的声音,“车在那里!”
胡路生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浑身似乎瞬间催生了股强力,果然看到面前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驾驶座上能依稀看到趴着一个人。
两人几乎是蹒跚着飞奔过去,脚步轻浮,走得歪歪扭扭。
用尽浑身力气,江景铭将胡路生推至车内,自己爬到驾驶座,查看欢子的情况。探了探鼻息,很微弱,必须尽快出去!
“帮我把人推到副驾驶座上。”江景铭气喘着对胡路生说,却没得到响应,费力地回头一看,发现胡路生躺倒在后座上,双目紧闭,显然陷入了晕迷。
情况不妙,江景铭将布袋中的草药拿了出来,放进嘴里使劲儿嚼着,可是似乎用处并不大,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浑身无力,几乎就在晕厥的边缘。
绝不能功亏一篑!江景铭咬牙摸索着自己的裤脚,拉开脚踝处的一个隐形拉链,从中掏出一把匕首,展开,用力将寒光闪闪的刀刃扎进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瞬间刺激着大脑神经,让他有了片刻的清明。赶紧去推动欢子,可惜,他的气力却更加微弱了,欢子“庞大”的身躯纹丝不动。
要借用外力,江景铭扫了眼欢子的周身,开始摸索着去解他的皮带。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腰间的感应器抖动了一下,过一会儿,又抖动一下。江景铭瞬间眼睛闪亮,苏言来了?她进谷了?
想到他的姑娘有可能正在费力寻找着他们,江景铭像被注射了强心剂,全身的细胞都充满了喜悦,让他的力量倍增。他从车内爬出来,向来路的方位张望。
视线很模糊,不过,好在天空已经放亮,给他的眼睛多了一线助力。他用力睁大眼睛,以可能地凝聚着视线,还是不行,脑中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地层层袭来,他拔下腿上的匕首,又在另一侧大腿上狠狠扎下去。
还好,疼痛感仍起了一丝作用,让他瞬间抬头看向远方。
等等,那是什么?一片红云吗?不断地飘动着,上下翻飞。
江景铭的心中被巨大的惊喜充满,他踉跄着,奋力向那个位置“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