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还长着呢。

壶里水冒沸腾，倒进茶杯中，顿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钟离烨多拿了一个杯子，刘万德看在眼里，手中已经抢过桌上的杯子，急道，“老奴自己来。”

“夜还长着，喝了这杯还有你的事要做。”

钟离烨冷峻不禁地睨着他，波澜不惊的眸光亮如玛瑙有致，里面的光照着刘万德心神慌慌。

他鬼使神差将杯子重新放到桌上，钟离烨替他倒上一杯，他心神顿悟，感动万分。

从进白城他就觉得皇上变得有点不一样，只是一直察觉不出是哪里变了。但此时想来，白城是何等地方，一不小心万年悲，皇上这是在谨慎做事。

能让他认真谨慎的，恐怕只有一人。

察觉出刘万德的疑惑和沉思，钟离烨收回了视线，替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茶香的味道的确能提神，眼前茶色满溢，思绪也随之变得清晰。

连喝了几杯，口中的涩感退去，他扬了扬神，半柱香时辰过去了，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但纵观这个店面和方才去的甬道，他确信，他们三人之中，也只有杜子规能带回那个叫月溪的人。

“万德，替朕找几壶酒来。”

钟离烨轻啜了口茶，淡定道。

“酒？爷这是要喝酒？”

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有心思喝酒？

“不必多问，越多越好。”

“是。”

刘万德从命退去了后院。

店铺只剩下钟离烨一人，他拧着眉替自己重新斟上一杯茶，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