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裕顺太女颔首,“占氏的子息素来单薄,父皇是皇祖父的独子,明曦姑姑是皇祖父的独女,而到本宫这一代,父皇仅得两女……”
稍顿,她蹙着眉梢,摇头,“说得错了,本宫还有个嫡亲兄长,可惜年幼早夭。”
裕顺太女沉吟好半晌,继续道,“本宫以为个中缘由着实是诡怪,既然皇姑姑是独女,自然该捧在手心疼着宠着的,一朝送入外朝和亲,反倒有翻脸不认这个女儿的态度。”
顾裴卿淡淡一笑,“你多虑了,所谓慧极必伤过犹不及,兴许是邶朝有意于瑄凰娘娘生分,而这恰是一种保全娘娘的所为。”
裕顺太女却是不信的——这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几不难察。
她未有多问,又道,“今儿头一回见本宫那皇表弟,她明显不待见本宫,个中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
“今儿头一回么?”顾裴卿道,“董氏三郎的事儿暂时压下去了,云大鸿胪派人连夜将尸首运回关外……等你回了天都,大抵要承受多方弹劾。”
“弹劾什么?”裕顺太女嗤笑了一声,“本宫的庶妹愿意接过这烫手的太女之位,本宫反而要感激她。”
“邶朝的帝座,还无人敢与你抢。”顾裴卿道。
“你不懂了。”裕顺太女悠悠叹,一边将一箩鲤鱼放生,“话且说回来,夷越皇的女儿抢了本宫的男人,本宫抢了他的儿子作以偿,这样可妥洽?”
顾裴卿将香囊揭开一个小口,再收入袖中。
听言,他神色不改,淡淡留下一句,“你若想活命,就少接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