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要与顾五小姐退婚,你可听说了?”
南柒泽亦不行礼,拉来了凳子直接坐下,“刚巧听说。”
政和帝颔首,叹了一口气,又道,“顾五……与王侍郎家的大公子有了牵扯。你有何看法?”
南柒泽剥着橘子皮,唏嘘道,“儿臣瞧着,顾五这眼光不如何。”
侍郎家的大公子,她有所耳闻。为通房所出,不过占了个长子的头衔,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劣迹昭著。
对此,太子殿下表示很纳闷。
论出身,谁人能比得过她?论相貌,谁人能比得过她?论风流多情,谁人能比得过她?
可偏偏如此,名声反而最差!
必然有人因妒生恨,还恶意散播谣言!
“是了,方才三皇兄请旨退婚,您允了还是没允?”
政和帝摇头,“没允,朕终究是该顾及太师的颜面。”
“顾太师半年之载未曾回京,年关也近了,您若是待此事感到为难,不妨将难题抛给他。”南柒泽提议。
“是该如此。”
“那便传信罢。”
“朕已令人寄了修书到淮南敬阳书院。”
“这不就结了,不知您召来儿臣还有何事?”
政和帝沉吟,半晌颇为感慨地道,“早先你待顾五便有几分意思,若是朕将她赐婚与你,或许不会生了这些事端。”
南柒泽险些给咽下的橘子肉呛着,还是耐着性子问,“这与……赐婚于儿臣有何关系?”
“顾五待老三情根深种,与侍郎家公子……”政和帝说到此处微顿,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是因着老三那孽障在外行了荒唐事,心中伤情,才多酌了几杯。”
南柒泽心下嘀咕,您家老三在外头行的荒唐事,还是经了您家老七掺和上一脚才成的。
不过嘀咕归嘀咕,她面上适时露出惊讶之色,“还有这等事!”
顾兰歆在宴上喝得多了,她是知道的。
说来三日前,就在祭祖之后的隔两日,覃阳与贞锦在船舫上设宴,原本南纤桢有意邀来拂宁,但两姐妹到底是尚未出阁,若是仅邀约一男子未免欠妥,于是向京都诸位未娶妻的公子也发了岁帖。
最终自然没能盼来正主,但宴席总归要照旧。
因着更早前某家客栈发生的荒唐事闹得颇大,虽那位沈大小姐贴身丫鬟让人处死了,南庭睿的脸上终究还是挂不住。
况且似是应了那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缘故,此事在之后让人炒得沸沸扬扬,南庭睿先是让人算计,后又名誉受损。
让人算计只能怪自己蠢,名誉受损则是因旁人办坏事,前者避不过,后者本来能避得过,却是被搅黄了。
于是南庭睿心情不佳,将诸多缘由推在顾兰歆身上。
不过,顾五虽办事不力,论理也闹不到这种程度,这其中定是有心人推波助澜。这推手是谁——不必作多想。
那日两位姝丽的寿辰上,南庭睿与顾兰歆都去了。据说在南庭睿在席上给了顾兰歆冷脸,又频频对着某家的闺秀示好,才惹得顾兰歆生了闷气。
只是……
南柒泽忽然好奇问了一句,“顾五不过是多斟了几杯,怎么就与侍郎家的勾在一处?”
问完不等政和帝答话,她接着小声咕哝,“她是官家千金,未来皇媳,如若如此,性子也忒是水性杨花……不对,既然她待三皇兄情根深种,莫非醉酒将侍郎公子误做了三皇兄,但这、这行事未免太过孟浪。”
政和帝听得脸上发热,半晌后肃着面容叱道,“近日你不好好读书,净是观一些市井上的破书!”
“是哪个混账老在您耳边嚼舌根,说什么我不爱读书?”南柒泽反驳,“儿臣近日以来愈发发愤图强,您自个儿的心底又不是不清楚!”
“那你自己说,此回的秋试考核结果如何?”政和帝反问。
南柒泽顿时语结——问这档子事她自然是没底气!
“早就该料到,召见你来谈此事给不了什么主意!”政和帝冷哼一声,“你且回宫去罢。”
他起身将案上风干的卷轴字画整理好,又交给她,“过两日待太师回京,你前去拜会一趟,顺便将此物送到府上。”
太师如今不过虚职,却掌管夷越最大学府——淮南敬阳书院,门生无数,多为功勋权贵之子。
此举何意,答案不言而喻。
南柒泽收下东西,心下有些感动,面上却似是不耐,嘟嚷一句,“他既是您的恩师,为何不亲自到府上拜会?”
政和帝瞪眼,笑骂一句,“让你去你便去!还有这口是心非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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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已经期末倒计时,接下来几日要拜托存稿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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