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浔见此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等到她回过神,就见得景司慕已经躺了回去,只是脸上已然多了几分血气。
齐胤让人进来将地上的安歇污血处理干净,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灰褐色的罐子,紧接着将那只银色的蛊虫放了进去。
“那只蛊虫对你有用?”原潇看着齐胤动作,当即问道。
齐胤闻声摇头,“对我没用,不过对于他兴许还有用处,正常蛊虫离体一般活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死亡,只是这只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很‘精神’,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着,齐胤已经站起身,他将那只装着蛊虫的罐子房在一旁,打算待会儿带出去。
顾浅浔帮景司慕擦掉嘴角的血迹,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对上齐胤看向他的视线。
“有事?”对上齐胤的眼神,顾浅浔当即皱眉。
难道她的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齐胤摇头,“没有,只是想着要提醒你一声,今天晚上最好守在这里,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得不承认,从景司慕身体里取出的蛊有些特别,这样的蛊他也不曾见到过,所以他才将那只蛊装起来,打算待会去找老头子问一问。
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齐胤转身跟原潇和容韶打过招呼后,直接抱着那只罐子走了出去。
看着齐胤离开,顾浅浔则是抬起头朝着原潇的方向看去。
原潇对上顾浅浔看过来的视线,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变化,不过却还是解释道:“齐胤这个人可以信任,你不用担心。”
顾浅浔闻声轻轻点头,她倒不是不信任那个人,只是有些担心景司慕的情况。
“今天夜里,我陪你守在这里。”就在顾浅浔打算让原潇跟容韶先去休息的同时,却听得原潇突然说道。
“这里有我就足够了。”顾浅浔并不想去麻烦别人,景司慕这边的情况她自己就可以应付。
见到顾浅浔拒绝,原潇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上前两步,“我知道你不想麻烦被人,不过他的情况特别,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万一你一个人来不及呢?”
说完,原潇顿了顿又道:“不过是陪你守夜而已,这样大家也都安心些。”
容韶似乎也想要留下陪着原潇,不过碍于顾浅浔还在,又加之小姑娘刚才朝着他瞪了一眼,明显是警告他不要开口,容韶当下只好默默站在一旁。
顾浅浔见到原潇坚持,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应声的同时,则是转身继续去照顾一旁的景司慕去了。
原潇转身正对上容韶的眼神,当即走过去,将人从房间里拉了出去。
“不是不想跟你一起,不过我担心你也留下来的话,顾浅浔会觉得不适应。”原潇想着,觉得按照顾姑娘的性格,如果真的看到她跟容韶一起留下来的话,八成会尴尬到不知所措。
容韶对顾浅浔的性格并不了解,不过听到原潇这么说,当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手掌轻轻落到原潇的头上,容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
齐家。
齐胤带着那只罐子直奔向齐鸣疆的书房而去。
房门被人推开的一瞬,齐鸣疆正坐在一旁思考着什么。
当他看到齐胤竟然抱着一只装蛊的罐子进来后,顿时忍不住皱眉。
齐胤倒也不多废话,他走上前,先是将罐子放到面前的桌面上,随即清了清嗓子道:“刚从那个景家人那里取出来的蛊,我看着有些奇怪,所以拿过来跟你一起研究一下。”
说完,齐胤径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
倒是齐鸣疆看着自家儿子的动作,暗暗磨了磨牙。
这就是对自己亲爹该有的态度?
齐鸣疆没有开口,齐胤干脆自顾自的将罐子打开,随即将里面的蛊放了出来。
而就在齐鸣疆的视线落到那只银色蛊虫身上的一瞬,就见得齐鸣疆扥脸色陡然变了变。;
“这只蛊是从那个景家人身上取下来的?”
“当然是,不然的话我从哪里找来的这只?”齐胤说着抬起头朝着自家老爹看过去。
就见得此时的齐鸣疆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似乎对于这只蛊虫十分感兴趣。
“看出来这是什么了么?”回过神,齐鸣疆当即指了指那只蛊虫向着齐胤问道。
齐胤撇嘴,“还不确定,不过这只蛊上的阴气极重,应该是阴蛊的一种吧。”
“这只确实是阴蛊,正因为是阴蛊,所以才能够在离开宿体后也不会死亡,这种蛊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没想到这次竟然会又遇上。”
齐鸣疆说着站起身,似乎想要伸手去触及那只阴蛊。
只是还没等到他的手靠近,就见得那只银色的阴蛊猛地一动,竟是直接从齐鸣疆的面前跳开。
齐鸣疆伸出的手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还是别碰它的好,我刚才看着那只被它作为宿体的景家人已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可不想让您老人家也变成那样。”齐胤说着直接由着身后扯过一只杯子来,将那只阴蛊扣住。
齐鸣疆闻声没动,好一会方才发出一声重咳。
“你小子就不能盼着我好?”脸上的表情虽然带怒,不过语气之中却完全察觉不到怒意。
齐胤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家老爹的这幅样子,当下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淡定的将那只阴蛊放回到罐子里。
“这只蛊离体不死,那么被他作为宿体的那个人现在会不会还有危险?”齐胤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看的出来,原潇那丫头对那个景家人还算是上心,而且就连容韶似乎都担心那个人,想必不是朋友就是亲人之类。
齐鸣疆被问起,短暂的停顿之后,则是摇头道:“这蛊没那么好解,你现在只是将蛊虫宿体之中逼出,只是这蛊上的毒素却还残留在宿体之中,要想办法解毒才行。”
齐胤听言嘴角扯动了一下,“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还真是够狠的。”
说完,齐胤当即起身,与此同时则是将那只罐子朝着自家老爹的面前推了推道:“这个就暂时房在你这保管了,千万别弄伤自己。”
眼看着齐胤从面前离开,齐鸣疆蓦地冷哼一声,随即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罐子上。
“混小子,连你老子也敢算计!”这哪里是将蛊交给他保管,分明是想要让他找出解这蛊毒的法子!
齐鸣疆说着朝着那罐子上白了一眼,却是在起身的瞬间猛地又坐了回去。
“反正闲来无事,权当是拿来打发时间了!”
……
齐胤再次出现在原潇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已然恢复了到了之前的样子。
他朝着原潇走过去,随即视线转了转问道:“容少爷呢?没在?”
“刚出去了。”原潇应声,随即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嘿嘿,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也要提前安排时间,顺便再送你一份大礼。”
齐胤邪邪一笑,俨然回到了原潇印象当中那个‘欠揍’的齐小爷。
“定好时间自然会通知你,至于大礼就不必了,我跟容韶不在意那些,只要你人到了就行。”
原潇说完轻笑,她跟容韶的婚礼么?
看起来似乎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行了。
齐胤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他拿原潇当亲妹妹一样,她的婚礼他自然是要到场的。
“那只蛊的事情有线索了么?”回过神,原潇可没有忘记之前那只蛊虫的事情。
虽然蛊已经被齐胤取出来了,只是看景司慕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好转太多。
“我过来就是要跟你说那只蛊的事情。”齐胤猛地语气一沉,随即将刚才从自家老头子那里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原潇。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彻底解毒,不过我想有我家老头出手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所以你告诉那个人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