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微微打开车窗,南街边上跪着一位披麻戴孝的白衣少女,身前是已故之人,旁边竖着一个牌子,写着卖身葬父的字样。
天虽下着绵绵细雨,她周围也围着的一大群人且都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看这丫头倒也清秀怜人,要是沦为风尘也是可惜。”夫人怜惜地说,然后又叫了一声秋画的名字。而秋画立刻领会了意思。
“是,夫人。”
秋画上前去递给那白衣少女一袋银两,那白衣少女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眸子映入眼帘,如盈盈秋水,微微泛着涟漪。
秋画说:“我是南遥家南遥夫人的贴身侍女,我们夫人慈悲为怀,希望你能好好葬了令尊好好生活下去。”
白衣少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有些哽咽地说:“谢谢夫人大恩大德!但是小女子家仅有小女子与家父二人,家父本想带着小女子到金陵求点生意,无奈染病去了,眼下小女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还望夫人能收留小女子!”
秋画有些为难地望着轿子,那轿帘被撩起,轿中的夫人和蔼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跪在雨中,额头上的发丝已经被打湿,她含泪道:“小女子名叫小葵。”
南遥夫人点点头,微笑着说:“瞧这模样,多惹人怜爱啊,以后你就来南遥府吧。”
围观的人群都发出连连感叹,感叹这白衣少女真是好运气,居然能去南遥将军府当差。那南遥将军虽长守北荒,但谁不知他是北国的大功臣,北国之王亓煜最敬重的大臣。而南遥夫人对下人们又很慷慨,所以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去南遥府做事,可南遥府却不是想进就能进去得了的。
秋画立刻吩咐了几个家奴道:“你们帮着这位小葵姑娘安葬了她的父亲,然后就和她一起回府吧。”
“是。”
“谢谢南遥夫人,谢谢南遥夫人,谢谢这位姐姐!”小葵又重重地磕了几下头。
南遥夫人的轿子又继续前行了,雨渐渐大了起来,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白衣少女站在原地,雨滴顺着她白皙的脸滑落,她紧了紧手中的那袋银子,也转身随着家奴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