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说,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鲍德山做出了一全山榆面的大木柜和一对和大柜差不多大小的箱子,不过这箱子的下面是带架子的,这箱架子做的很是讲究:整个箱架和门子,全是用的家榆树做的骨架,然后在上面粘上了一层很薄的、不到筷子头厚的黄玻璃木的面,门子里镶着绘有各式图案吉祥如意的瓷砖,门上安了一副金黄的铜钌铞;用红柚木做了几案和椅子,只要是露面能让人看到的地方全是李掌柜带回来的上等的好料,清一色的搓色功夫,亮油刷完后,本色的木质纹路全显的清晰可人。
这搓色的活是既经济实惠,又漂亮,以前李掌柜看过别人家的家具是这种样式的,只是听说,但不知怎么个做法,这次是亲见了,原来这做法这么好看,还这么省钱呢,心里这个乐呀!一个劲的在心里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所有家具完工后,李掌柜自然又是请客。不过这次他请的可不是鲍希花一人了,还请来了鲍希花的两个弟弟,又特意提前两天捎信,把在张店的老三的老丈人也请来了,表面是说,自己在外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没在家时,只是通过书信就把孩子的婚事给定了,两家大人平时来往的少,这回趁着他在家的当口,多沟通沟通,实则是让孩子的媳妇家的人看看孩子结婚的家具称不称心,让人家心里有底。
酒席上的一切不再细说,吃完饭后,李掌柜提出把工钱算一算,并且说:也快要过大年了,穷过富过,都得过年呐,给了工钱,各家该买年货好买年货,早晚都得给,晚给不如早给等等的话。李掌柜说不能完全按事先约定的给工钱,最后说了句:“德山年青,以后这就自己在外面闯了,这第一份活,干的太让我满意了,尽管做小件时,说的是帮忙,只供饭,不给钱,但这忙帮的时间也太长了,费时费力的,那些天,咱就不按计件的算了,就按大伙临时雇佣木匠的标准按天数给五天的工钱。”
鲍希花和鲍德山说什么也不让,坚持着说:必须按当初怎么说的就怎么做,但李掌柜不管德山爷俩怎么说,就是不同意,并且说了一些你们是看不起我吗等等的话,双方僵持不下。最后李掌柜给鲍希花将了一车,说:“你们是嫌我给的少了?你家虽说不缺零花钱,但这做手艺,和我家开染坊能比吗?我们两家事先约定的,和给工钱是两码事,那是先小人后君子,按我说的做,我们两家都是君子的,我给德山五天的工钱,外人知道的话,我们两家多有面子啊,你们就不要坚持了。假设觉得不好意思,欠着我的人情,那还不好办吗?正月,老三不是就结婚了吗?到时你家多花点不就行了吗?这样咱两多有面子啊!就不要和我争了。”,说完这话,李掌柜又接着说:“老三结婚那天,德山也得来呀,我还想在送亲的人的面前好好的显摆显摆给咱家做家具的师傅呢!再说,红白喜事,不怕人多,到时都得来”,说完把目光扫向了德山的两叔叔。
德山的两个叔叔明白李掌柜说话的意思,都说:“都来,都来,别人家咱也都去,更别说是这了。”。最后工钱就这么敲定了。
鲍德山一行四人,回到家后,各个脸上泛着红光,大伙一同来到了鲍希花的房间,坐定后,大人先把鲍德山夸了一通,接着说起了近期的打算。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很长时间,后来,德山母亲说:“说了半天了,就一件事没说。”,鲍希花说了句:“看把你能的,你说吧,哪件事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