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的地方,我以为我摔下去肯定一命呜呼,再也不能呆在夫人身边享清福了。”典妈拍着胸口一阵后怕,“还好上天怜我,也是夫人心肠好感动了老天爷,可是下次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夫人可别再犯傻了,我皮糙肉厚的,你看你瘦得,身上没几两肉,你拉我,我一下子就能给你带下楼去?以后可别逞能了啊夫人”
陆然翻她白眼,“是人家警察救了你,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回头好好谢谢你的救命恩人!就你这体重,人没被你压伤,倒真的要感谢老天爷了!”
典妈眼泪一抹,乐呵呵的笑了,“是是是,要感谢他!赶我好了,我送一面锦旗给他!你说我要不要包个红包给他?”
“说你胖还喘上了。”
“嘿嘿,谈钱伤感情,但不谈感情伤钱哪夫人!”
“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他送几天好一点的饭菜,我听你家先生说,王池御他们干这一行的经常加班,吃的都是十块钱左右的盒饭。”
“好嘞!这个不难!”典妈应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气道,“妈呀,从来没有见过身手这么厉害的女人!能一手揪着我衣服把我提起来!”
陆然一怔,“女人?”
“是啊,女人!我一开始是打算抓她领口的,谁知道她一错身。我一不小心摸到她”典妈凑过来,小声道,“摸到她的胸,软乎乎的,我狠狠揪了一下,她痛得呲牙咧嘴,本来打算抓我胳膊的,疼得失手了,才转而拽住了我后衣领把我吊起来了。”
陆然拧眉看她,“你确定?有些男人的胸也是软的。”
典妈眨了眨眼,“哦,夫人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长得倒是挺臃肿的,许是个胖子。胸大。”
陆然点头,应该是的。
“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上去看看王池御。”陆然拍拍她的肩起身。
典妈‘哎’了声,“替我谢谢他啊,我送饭也有他一份!”
王池御已经取出子弹并包扎完,没有入住病房,而是坐在手术室外的一排长椅上稍做休息。
走廊里静悄悄的,站在他对面的邹凯,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陆然靠近了,也能听得清。
“小区的监控录像我看了,比对身形是上次那个人,但是这次他没走电梯,走的安全通道。夫人过去,也是碰巧了遇到他,还好你过去了,不然,真不知道她为了拿到想要的东西会不会不择手段”
王池御蹙眉,烦躁道,“这个人到底在找什么?整个房子我都倒腾了底朝天,还有什么我们错过了?嫂子”
他抬头看到了陆然,陆然朝他笑了笑,走过去问,“伤口要不要紧?不休息几天吗?”
“用不着休息,我知道他要开枪,侧了下身,子弹斜着飞进了肉里。伤口不深,两天就能结痂。”王池御不以为意道。
这些男人怎么都是这样?
什么样的伤都觉得不打紧,真不愧是兄弟!
“你的包。”邹凯指了指搁在椅子上的黑色贝壳包。
陆然拿到手里,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买那块石头的发票收据没了
陆然没上心,反正她也是买着玩的。
她把来时路上的想法跟两人说了出来,“后来蒋梦晚过去了御景苑,说是换衣服,收拾了几件装在箱子里,你一个女同事因为检查了衣服,她生气就把衣服全扔了出来,空箱子却提走了,不知道是顺手还是有意为之。”
两个男人沉吟片刻,王池御问。“当时还没检查完?”
陆然摇头,“没有。”蒋梦晚如果是有意为之,那她扔衣服的动作就是掩饰。
王池御顿了下又问,“她现在住哪儿?”
“不知道,好像还是在柳圆阿姨的病房里守着呢。”邹凯说着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后,陆然问王池御,“没办法把柳圆阿姨转到楚天医院来吗?”
王池御叹口气,“蒋梦晚死活不让。我倒是可以打个申请,以保护证人的目的强制执行,可那样做,兄妹情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周靖安怎么说?”
“二哥那么忙,哪儿顾得上她?我看她就是憋着一口气跟二哥怄呢,二哥要是开了这个口。说两句好话哄哄她,她兴许会同意。”
陆然细眉淡淡拢起,“也许,她觉得柳圆阿姨住在那里比较安全。”
“她跟我是这么说的,怕柳圆阿姨也落个玉兰婶那样的下场。”王池御非常头痛的甩了甩头,“不知道她脑子里哪根筋抽了,信任那个姓柯的医生超过我们几个宠她护她的哥哥们,尤其是二哥,二哥多疼她啊,想当初”
说到半截,想到了什么,骤然停了下来,王池御冲陆然笑了笑,“不管二哥怎么宠梦晚。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起,觉得跟爱情无关,所以嫂子别往心里去啊,记着二哥现在最爱最疼最宠的人是你,就够了。”
陆然失笑,“我以前,是因为梦晚误解过周靖安,但是现在不会了,我信他。我也不希望,他们的兄妹情因为我而破裂。”
王池御的手下过来接他走。
陆然问典妈是住在医院还是回家,典妈坚决要回,她受不了医院这味儿和放眼望去各种各样的病人,让她精神紧张。
陆然正搀着典妈上车。却看到,一辆保姆车缓缓驶来并停在旁边。
陆然见过这辆保姆车,是周家的,她曾坐过。
车窗降下,露出陆惠子慈祥的面容,怀里抱着小女婴,周程元在她另一边坐着,眼睛似乎不敢看陆然,目光躲闪到了另外一边的车窗外。
陆然正要走过去,胳膊被人用力圈住,她侧头,看到典妈一脸笑容看着陆惠子,道,“抱着你女儿出院了啊,哎呦,妈妈腿脚不好还要紧紧抱着,女儿真幸福啊!妈妈也是个好妈妈!”
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放在她们之间,却不好听。
陆惠子之前跟典妈关系也是蛮好的,但是,陆然和陆惠子有了矛盾,典妈自然毫不犹豫的站到陆然这一边。
陆惠子对这个前后变化很大的佣人心里满满不喜,她对外人,难得的说了句重话,“你这个佣人占有心理很强,有本事,你让然然叫你一声妈,也不枉你处处演戏给我看的这份情意。”
典妈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很夸张,一边笑一边大声的说,“哎呦,我又不像某些人,不是亲妈却生生骗人小姑娘叫你二十多年的妈,真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脸皮比万里长城还结实!不佩服都不成!”
陆惠子口拙,当着爱人的面,和自己怀里安睡的小孩,并不敢同样大声回她。
倒是旁边的周程元,听不下去了,斜刺里看了陆然一眼,意思是让她管管自家用人。
典妈继续笑,“我还真没演戏,我们主仆俩平时就这样,你要是看不惯啊,那抱歉了,你只有躲角落自戳双目的份儿!我把你这酸不拉几的话当一个屁给放了!”
“你他妈真是找死!我揍不死你!”周程元推开车门跳下车,捋起袖子,伸手过来拽典妈,陆然抬手挡了下,“你把我石头弄哪儿去了?”
偷偷的拿走石头,还不忘记拿走发票,分明就是周程元的作风!
周程元一怔,本来还想着默默的黑了那块石头,谁知道那俩保镖会出卖他!肯定跟她说,是他拿走的!
是他拿走的没错,他也没打算还给她。
周程元冷哼哼一笑,小声道。“我双胞胎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你的错,给我一块石头,不亏你!你什么时候把儿子还给我,我才把石头还给你!”
“石头解了吗?”
“还没。”
“那就好,没有我在场,你没有权利让人解石。”
周程元心里嗤笑不已,石头到他手里,还有听她的份儿?做梦!
他得意的想着,原路返回,上了车。
陆惠子没有听到他和陆然聊了什么,见陆然三言两语,就让周程元放过了典妈,自个儿笑嘻嘻的坐了回去。她心头纳闷的看向周程元,周程元被她一看,再看外面那俩已经上了车的女人,顿时回过味儿来,暗骂了一声,这个死丫头,可真是贼聪明贼聪明
敢两次三番的耍他
“什么石头啊夫人,你可不能为了救我让你吃亏啊。”车上,听了个稀里糊涂的典妈着急的问。
陆然笑道,“说了你也不懂,你放心,你夫人我能跟这种男人做亏本买卖?”
亏了钱,买回了他的配合,不然。让陆惠子知道她弄丢了他们的宝贝儿子,陆惠子饶不了她,江范英和陆美子也有了理由整天缠着她,那就麻烦了!
周程元喜好收藏字画古物,对赌石也情有独钟,这是他失败人生里所剩无几的的兴趣和慰藉。
陆然何不满足他?不过是一块不知道会不会出绿的石头罢了,给他便给他。
陆然相信,周程元肯定有办法让陆惠子安心,误以为儿子好好的呆在他那里。
而周程元,倒是真如她所料,把陆惠子安排好,他拿着石头直奔赌石街
当晚,周靖安夜深才回来,他躺在她身边时。陆然闻到了淡淡酒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水味,不浓烈,同坐一个房间沾染在身上的那种。
他俯身过来她脸上方,火热的嘴含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问,“会不会难闻?”
有洁癖的人,不洗澡就上床,真罕见。
陆然知道他肯定太累了,她很大度的包容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不难闻,快睡觉。明天我帮你洗澡。”体恤他受伤,给他福利。
身上的男人闻言,激动莫名,大手开始不安分了,“真的?”
他的手摸到她的胸,陆然想起白天的事情,也伸手钻入他的衬衣在他坚硬的胸上摸了两把,喃喃自语,“有没有男人的胸摸起来手感类似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