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闪寒光。
他,收了剑。
“云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吗?”秦青箬懒懒倚在身后的软绣枕上,漫不经心一勾唇,却朦胧地令人心惊。
云子舒的眸光少见地复杂。
半晌,才听他叹了口气,淡淡道,“万望秦姑娘见谅,在下受人之托……实在不能说。”
“秦姑娘尽管放心,”他顿了顿,温声宽慰,“云某绝无加害秦姑娘之意。”
秦微轻笑,“我知道,即是不能说,云公子也不必说了。”
他根本不必说,她也知道是谁。
若非如此,为何她一提“九寒衣”三字,就能让云家少主收了剑?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秦青箬的声音很随意,温温淡淡地说着话,却有种命令的味道,“不管是谁派你来的,都回去告诉他,我的身体……没问题。”
“为何?”云子舒淡淡一笑,问。
秦青箬瞥他一眼,云淡风轻地微笑,“明知故问。”
云子舒握着茶盏的手,忽然微不可视地抖了抖。
她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说没问题?骗鬼鬼都不信!
他实在不知道那般奇毒究竟是何人所制,但是有一点他却清楚——如若是哪天此人落在他手中,他必会不惜一切代价赶尽杀绝!
秦青箬被迫喝下的那杯毒酒,其毒性之强,简直令人发指。
这数月以来,他使出的浑身解数,再加上秦青箬早先服下的回生丹,才不过勉强把剧毒锁在了秦青箬的丹田之中,让毒性不至于继续扩散。
云家世代最不缺神医,他这少主不敢说医术天下第一,至少也算个中翘楚。
自古以来,毒医相通,而云家历代又是毒医双绝。
因而,云子舒的医术有多高,毒术就有多高。
连他都解不了的毒,放眼全天下,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解了。
那人三番五次拜托他务必要对秦青箬瞒住实情,可笑的是,如今他没露出一点破绽,这位秦郡主压根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云子舒深深看她一眼,叹气道:“他不会相信的。”
“照我说的做,”秦青箬眯了眯眸子,屈起手指轻轻敲着玉案,“这是命令!”
少女薄唇轻启,深静墨眸中寒光流转。
四字落地,分金断玉。
就如那些年战场旌旗之下,一语定乾坤的峪江郡主,每一句话都是军令——
军令如山,不可违逆。
云子舒听得心底一颤,沉吟片刻,终于点点头,道:“我尽量。”
“多谢,”秦青箬弯唇一笑,眸光微动,“云公子,可否容我多问一句?”
云子舒回头看她,只见眼前少女缓缓坐直身子,纤腰笔直如竹,柔弱如水的女子,登时便生出震慑人心的气度。
“我的阳寿……还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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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我是亲妈!嗷嗷嗷,不会让女主小小年纪香消玉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