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薛邺嵒重新走到篝火处坐下,悠悠地道:“我与他的武功皆是阳刚之系,而你的比起我们,则要阴柔许多,阴阳调和的道理难道你没听过吗?”
薛邺嵒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徐臻的脸却不自然地浮上两朵红云,道:“什么阴阳调和,胡说八道!”
话虽这样说着,徐臻还是乖乖扶起了陆墨北,将双手抵在他的身后,慢慢为他输送内力,疏通着他的筋脉。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待陆墨北悠悠转醒,已是一日一夜之后。
觉察到温热的水一点一点从唇齿间流入,陆墨北贪婪地想多要一些,但身子又动弹不得。
直到喉中干渴稍有缓解,他才积攒了些许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而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薛邺嵒见他醒来,拿开了手中的竹筒,道:“你醒了。”语气平平淡淡,无悲无喜。
陆墨北道:“是你救了我?”
薛邺嵒没有回答,只是道:“既然你醒了,就守在此处,我去找点儿吃的。”
薛邺嵒的自称已经从本王变成了“我”,想来他也明白,此刻身份的高低贵贱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薛邺嵒说完这句话,便走到一旁,整理起打猎需要的物什来。
宋凝见陆墨北醒来,心中长舒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陆墨北隐隐听见外面有水声传来,问道:“咱们是顺着水流漂到这儿的?”
宋凝向着洞外看了一眼,道:“咱们跳崖之后,你一直昏迷着,所幸有枯木浮过,才得以保全性命,只是后来遇上了漩涡,应该是进入了支流,水流湍急迅猛,再醒时咱们已经被冲上了岸,山谷凄迷,水潭幽深,不知身在何处,后来我和徐臻找了草药为你解毒……再后来,便遇到了薛邺嵒。”
陆墨北沉吟片刻后,轻叹道:“若这是湘江的支流,只怕已经到了距离长安城百里之外的北歧山了。”
宋凝惊道:“你以前来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