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夕从南乡亭向下望去,只见钟成武带来的士兵仅有三千不足,且年强力壮的少矣,多是老病残弱,他们各个面容饥黄,身材羸弱,且身着简易甲冑或号坎。
这分明是给顾南夕出难题。
顾南夕脸色一沉,“钟大将军,你这是何意?”
钟成武打了个哈欠,“副帅这么快就点完了?既然点完了我就去睡觉了。”
“钟成武!”
顾南夕大喝一声,“你带来的这些士兵所为何意?各个羸弱不堪不说,怎可配置尽是一些甲胄号坎,他们平日里作战穿得铠甲呢?”
钟成武看顾南夕发了火,收敛了一些懈怠表情,“我说顾副将,你也知道,我本在边疆守着那一方安宁,皇上这突然召我回来与你一起抗击鬼方,我这手底下可以调用的士兵实在不多。再说今年多灾,又是蝗虫干旱又是瘟疫横行,朝廷官员哪个不是缩衣减食,贡献俸禄,能有这些老病残将已经不错了。”
钟成武说的理所应当,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刁难感到一丝难堪。
“顾副帅说你们都是老病残弱不能打的胜仗,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呀!”钟成武突然放声对着亭子下的那些士兵喊道。
“是!”有气无力,毫无士气的回应。
钟成武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南夕突然就明白了,钟成武这次哪里是要和自己一起抗击鬼方,只怕是就连这鬼方之战也是一个计谋罢了,不然好端端的鬼方怎会侵犯北秦。
这些年,北秦朝与鬼方和睦共处,可并未亏待过鬼方呀!
“你是三皇子的人。”顾南夕笃定地说,语气不容置疑。
钟成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顾副帅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你那关在牢房中的儿子应该听得懂吧!”顾南夕故作试探。
此话一出,钟成武果然变了脸色,他眼神凝重起来,宛若深邃的旋涡要将顾南夕卷进去,向前走了几步,直到靠近顾南夕,钟成武这才凑到顾南夕耳边小声说到,“是有如何,反正你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
说罢!钟成武得逞一笑,转身就离开了南乡亭。
顾南夕望着他的背影,怪不得这件事发生的如此匆忙,只怕是皇宫中已经由苏炳叶操控,眼下太子未醒,自己被派遣出征,洛儿又留在都城,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等着他们做好嫁衣,拱手相送。
眼下就算自己修书一封送回朝廷,顾南夕明白这书信只怕不是被钟成武这边的人拦截就是被皇宫中的苏炳叶的人拦截,若真是这样,向皇宫请求援救是无济于事的。
思来想去,顾南夕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培养的那些暗士身上。
若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动用自己暗藏的势力,免得打草惊蛇,惹人怀疑。而钟成武这个人,更是不能留了!
这样想着,顾南夕便唤来九斤和梁晨宇商量计策。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九斤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不停地建议顾南夕给皇上修书可是得到顾南夕的否定后又一时无计,倒是梁晨宇显得镇定得多。
“我一会便给童先生传信,主子的意思不知道要多少精兵?”
顾南夕思忖一会儿,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
梁晨宇立马心领神会,“好!属下这就去办!”
精兵两百!应该是够了吧!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在朝着南乡亭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