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骏又不说话了。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种沉寂之中。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杜秋娘开开口道，“你可还有要问的？”

“没！”李佳骏摇头，“夫人只说问这两个问题。”

杜秋娘听着李佳骏这般回答，真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于是满肚子想说的话便化成了浓浓的轻叹，扼死在心底。

“你——”

“你——”

李佳骏和杜秋娘同时开口，声音整齐地像是商量过一样。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两个人感觉到尴尬，李佳骏脸上的冰山面容微微有了变动，却也是微微，没有如何明显的迹象，倒是杜秋娘一张璞玉似的脸如同红霞映在上面，分外美丽动人。

两个人在这样的尴尬中沉默着，直到很久之后，杜秋娘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方才想要同我说些什么？”

“没。”此刻，李佳骏说自己不尴尬那是唬人的鬼话，可是长年以来的职业又似乎不能让他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来，只能讲方才的话浓缩成一个不举足轻重的“没”字来相抵。

“你若是没有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杜秋娘像是鼓了极大的勇气，将这句话说了出口，“你……你可曾有了婚配？”

话还没有说完，杜秋娘已经将头垂了下去，羞赧到脸颊已经不仅仅是泛红，而是潮红一片，她期待着李佳骏的答案，同时又怕着。只是李佳骏未曾料到杜秋娘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这辈子都不会思考的问题。

李佳骏的不回应让杜秋娘觉得有些窘迫，难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杜秋娘猛地抬起眸子，解释道，“李将军莫要误会，我只是替含笑楼里的一个姑娘问问罢了！将军若是觉得为难也可以不必回答，像你这样的英雄有了妻室很正常，倒是不由为那位姑娘感到可惜！”

杜秋娘未曾明说那个姑娘是谁，只怕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听到杜秋娘这般说，李佳骏又是一言不发，他选择沉默并非是不想回答，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从跟了主子，他的人生就像博弈时的一颗棋子，他从未想过什么时候还可以有一个家的模样。

不曾想，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想。

静谧的空气就这样凝固起来，杜秋娘偷偷瞥了眼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李佳骏，仍旧是一身靛青衣裳，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与当初为自己解围的他并无变化。

杜秋娘的小动作他看在眼中，只是李佳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闪避。本来问了问题他就该走，但是不知道为何就这样的坐了下来，任由着她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