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舞以为自己眼花了。

段飞翼眼眸渐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你试试看。”段飞翼缓缓靠近。

不偏不倚，那剑锋正对着他心口的位置。

恋舞倒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剑抖了抖。

再近一步，那剑就会刺入他的心脏！

“你不敢。”段飞翼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冷冽妖娆的笑。

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抵上那锐利无比的剑尖。

他不会停，他在赌。

赌恋舞不会真的刺他。

赌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细密的汗珠，划过恋舞的脸。

恋舞立马退后一步，收回了剑，“段飞翼你这个疯子！”

段飞翼突然笑了笑，紧紧拽着恋舞的手，“本尊说了，你不敢。”

那个笑容，额，落在恋舞眼中，竟然有几分孩子气。

好像一个偷到糖吃的小孩，在对着她光荣的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恋舞恨自己不够决绝，不够狠心。

但是，让她刺伤他，她真的做不到。

“你不要再逼我了，放过我吧。我拜师不拜师，对你来说，根本就是无关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允？”

恋舞有点气馁道。

为什么不允？就连这种小事都不允许……

段飞翼的脸白的似雪，那双眼睛，却染上了猩红，甚是诡异。

他把恋舞拢进怀里。

埋进他的怀里，恋舞才惊觉，段飞翼的身体太冷了。

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倒是让她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段飞翼不许她拜东方苍寒为师，难道他在吃醋？！

“你是不是喜欢我？”恋舞突然开口，有些不敢确定。

吃醋……跟段飞翼貌似永远拉不上关系。

但是她确实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除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蕴酿着巨大的阴谋！

恋舞心头一跳。

段飞翼静默片刻。

他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

段飞翼眉头猛地一皱，额头沁出了汗。旋即，他嗤了一声。

“你不配！”

突然，。他推开了怀里的恋舞，背过身去。

“本尊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不配？

就像被人用刀子剜开心脏，痛入骨髓。

恋舞猛地抬头，脸刷地一白。

心头有只暴兽在嘶吼，恋舞攥紧拳头道：“不，你说谎！如果你没有爱上任何人，你怎么会被心魔反噬！”

两百多年前，他一定爱过一个人！

但，那个人不是她！

前世他不爱她，只当她是徒儿。今生，他依旧不爱她，只当她是可利用的工具。

前世今生，她都好蠢啊！

段飞翼转过身，扯过她的头发，抵住她的额头。

几乎面贴面，他低低地说道：“以后，不许在本尊面前提喜欢二字。本尊，从未喜欢过任何人！”

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钻出，带着凶狠暴戾。

下一秒，段飞翼松了手，化作了一团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恋舞站在原地，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喉中溢出。

“噗！”

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