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残阳似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幻千风饿的前胸贴后背,空灵儿本来是想拿时空塔里的吃的给主人,只可惜主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那些山珍海味、珍馐佳肴,说今日要试试挨饿之苦,体会夏朝难民的日子究竟是如何的。
结果,她不仅饿的眼冒金星,连路也走不动了。不禁感慨道:“我一日饿着赶路尚且便是如此,那些夏朝的难民们,到底是如何撑下来的呀!大夏连年干旱,又战乱不断——那些百姓只怕是更加难以生存了。”
空灵儿对于主人的这种感慨是没概念的,毕竟时空长河太漫长了,延绵无尽头。那些因时间的推移而死去的人数不胜数,因苦难而饿死冻死街头贫苦百姓也多了去了,战死沙场的人数更是不在话下。它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如蝼蚁,可供它任意玩弄。
“主人,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死就死了呗,关我们什么事?”空灵儿不以为然地说。
幻千风笑笑,没说什么——她知道,时空塔的器灵掌握着生老病死以及所有人的命数,想让空灵儿对那些人起同情与怜悯之心,是万万不可能的。要不然的话,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了?
“啊!主人快看!前面是一个小村子呢,总算让我们找到人家了。”空灵儿欣喜的说。
“好了,过去之后,我们就只能心灵传音了。你可不要露馅了!”幻千风认真的说,在夕阳的光辉下,她此时充满了神圣感。
“我当然知道,主人你就放心好啦!”空灵儿喜滋滋地说。
大夏朝,是规定只能学武不能修炼,否则就是逆天而行,会遭到人神共愤,是要被拉去斩头的。所以,不到关键时刻,她们宁可走路,也不愿御剑,尽管御剑能让她们不知道轻松多少倍。
幻千风戴上了一个紫色面具后,抱着空灵儿向那小村子走去,乡村的傍晚是宁静的,不像王都一般到了晚上还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几乎都有那袅袅的炊烟,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亦或是几声牧笛之音,回响在天地之间,让人浮躁的心都不自禁的安静下来了
“嘿,这位嫂子,能让我在你家住宿一晚吗?若是这样,那真是多谢了。”幻千风道。
那位大嫂惊得直接合不拢嘴了——天底下哪有身姿如此脱尘的女子?想来是那王都之中,某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吧。
她倒吸一口冷气,试图让自己显得慈爱一些,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小姐若是不嫌我家脏乱,就请进去吧。”
幻千风轻轻一笑,随着这农妇进了门。
这农妇扯着嗓子叫着:“二丫头!赶紧去把咱家那只鸡宰了,咱家来客人了。”
一个皮肤稍黑、略显瘦弱的姑娘走了出来,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乖巧的向那农妇一点头,跑去杀鸡了。
“大嫂,不用了,我不过是来借宿一晚的而已,实在不用搞那么大的阵仗。”幻千风道。
农妇搓着手,一个劲儿的憨笑着:“那哪行?那哪行?来者就是客嘛。”
幻千风噗嗤一笑,自不是笑那农妇不懂文理,而是由衷的赞叹这里村民的朴实热情,也就不在推辞道:“那就多谢大嫂了。”
“哎我说二丫头,你家既不逢年也不过节的,怎么杀起鸡来了呀?”一长相粗鲁的大婶好奇的问。
“俺家今天来客人了,俺娘让俺把鸡杀了烧起来招待客人。”二丫头道。
“客人?开什么玩笑,有客人会来你家吃饭?也不想想你家里穷成啥样。”那大婶嘲讽的说。
二丫头显然已经习惯别人这么说她了,一声不吭,只顾着在那里为鸡拔毛。
“就是,你家里一股子的穷酸味儿,哪个客人没长眼会来你家啊?你就瞎吹吧,要去也是去刘大柱家啊。”
刘大柱是这个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他的房子也是最好的。
二丫头依然不搭理他们,但那时屋里却响起了一个清丽难言的声音来:
“本座有没有长眼睛,是你们可以瞎议论的吗?也不拿盆水来照照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看自己的心有多邪恶。”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气质非凡的少女走了出来。
只见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朱唇不点而红。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及地,裙脚处绣着好些振翅欲飞的蝴蝶,披着冰蓝色的薄纱,戴着半截紫罗兰色面具——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有着高不可攀的气势。
这件衣服,说起来,还是空灵儿亲手设计的呢。
众人惊得直接愣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在想:这下死定了,惹着某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