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纳妃？”

一字一句，冰寒刺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琳也有点被他的样子吓着，多少年了，他从没对她这么冷眉冷眼过。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痛，可是叶琳还是急忙解释道，她并不是想把他让给别人。

“不是？”她的解释并没有让皇甫凌凯怒火下降，反而让他彻底暴怒。

“是不是一直以来我太纵着你了，让你越发无法无天，甚至连我也越来越不轻视了？”

句句扎心，叶琳面色一白，心隐隐作疼，满眼焦急，伸手抱住他，“我没有，我没有……”

然而这次皇甫凌凯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心软，只要她一伤心便消了火气反过来哄她，而是将她推开，披上外套，下床背对着她，冷冷道：“曾经我以为即使你不像我对你一般的占有欲，但是至少也不愿意让无关紧要的人靠近我，却不想……”

“不是的，不是的，”叶琳不顾自己衣裳不整，想抓住他，可他却身影闪过，消失在她面前。

“夫君……”

叶琳滑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冰冷的寝宫，两行清泪滑下，心痛到无法压制，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怎么会轻视他？她怎么会愿意别人靠近他？

她害怕了，她后悔了。

夫君，求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寝宫外，皇甫凌凯满身嗜气，魅眸黑雾凝聚，一旦触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宫人暗卫跪一地，身子不断打颤，却不敢出半点声音。

他们也不懂，为何陛下和娘娘昨天刚成就好事，今早陛下却像是要毁天灭地的节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几年来他们也知道只有在和娘娘有关的事情上陛下才会有情绪变化，否则就算杀人鞭尸陛下眸中也没有半点波动，除了一身厚重的威压，连杀气都没有。

可现在，见陛下杀气外露的样子，恩滴歌神啊，原来只有更恐怖，没有最恐怖啊！

明喻和明香其实心中更加担心太后娘娘，可是在这么恐怖的威压中，两人却连动弹也动弹不得。

皇甫凌凯手紧紧握住，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暴戾，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本意，可是在她让自己纳妃的时候，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多了、害怕了。

训斥她，对她冷言冷语，见她伤心焦急，他的心何尝不痛，只是他还是狠下心来，因为他很怕很怕有一天她真的不要自己，即使他们两人灵魂相连，即使他们同生共死，然而……

有什么可以来消除他的不安和焦虑吗？

对世间万物他可以无情冷血、漠不关心，可是对她，确是神魂俱灭的执着啊！

“夫君……”

一声悲怆的呼喊让皇甫凌凯刚建立的壁垒顷刻倾塌，魅眸划过痛色，心如被剜了一块，脚微移却没勇气进去，害怕看见她流泪的样子，更不知怎么去哄她……

“好好照顾太后，要是太后有一点闪失，朕剥了你们。”

“奴才/奴婢遵旨。”

转身，似透过红漆大门看着她一眼，终究还是大步离去。

明喻和明香赶紧爬起来，跑进寝宫。

一眼，差点让两个沉稳聪慧的四品女官留下眼泪。

一直以来，太后娘娘都是尊贵优雅，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是冷静从容，一个清冷的眼神便可以让朝中大臣冷汗潺潺，何曾见过娘娘这么狼狈，这么令人心疼的样子。

“娘娘，娘娘，您快起来，地上凉。”

叶琳见她们进来，眸光微亮，抓住她们的手，“他呢？”

明香见她期待又小心的样子，眼眶发酸，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娘娘，陛下去早朝了，他让奴婢们好好服侍娘娘。”

叶琳失望地放下手，低头，眼泪再次决堤，摇着头，“我没有想让其他女人来霸占他，他是我的唯一啊，我错了，是我任性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