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生看着那群羊不解的道:“什么对头来了?”
奭诸侯道:“我虽然没有多么深厚的功力,但我天生有一种功能,那就是能够闻到死亡的气息,感受到敌人的杀气。我正因为这个特异功能,才逃过了他们无数次的刺杀。现在我已经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我想那群羊一定是来冲我来的。”
钟情道:“就一群羊吗?羊会杀人?我不相信。”
那四个红衣侍卫“呛”的抽出腰间的大刀,齐声道:“诸侯,有我们在呢。”
奭诸侯道:“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四个红衣侍卫听了奭诸侯的话,手足无措,一个侍卫道:“诸侯,我们快撤!”
奭诸侯道:“慌什么?还不至于到逃跑的时候。今天我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侍卫惊异道:“惨痛的代价?我们……”
奭诸侯道:“你们自然难以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好在今天还有其他的人在……”
侍卫看着钟情与龟生道:“诸侯的意思是……难道是他们……?”
奭诸侯看着龟生道:“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这时,那群就要走近,赶羊的是个身着黑衣的蓬头黑脸汉子。他的黑衣破洞百出,一片片一缕缕的随着他走动的脚步飘动,看上去充满了奇异的飘逸气质。他的双手捏着一杆竹萧,悠扬的萧声从萧中传出来,只听那箫声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完的爱恋。箫声使得天上的云时而卷曲时而舒展,揪着人的心在天空中飞翔,好似演绎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钟情听着那萧声有无尽的情愫在涌动。她的心变得温柔至极,似乎每一缕萧声都在为她向心爱的人倾诉爱恋,传达委屈。她的心汪着一潭水,那潭水清澈明净,唯有一个人儿在搅动,犹如幽幽梦里的念想,吹过冬夜,划过涓涓的泪痕,串起往事的浮云,品味着如泣如诉的惆怅。龟生听到那萧声,只觉春残花落,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又如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犹如千军万马在整装待发,冲杀一切。奭诸侯面无表情,萧声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推拉木架车的四个车夫停下来,他们已经痴呆在原地。四个红衣侍卫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的满脸茫然,有的一脸忧郁,刚才的惊惧已经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了……
羊群越来越近。
萧声变得忽高忽低,忽轻忽重,一丝丝,一缕缕,低到极处之际,就如情侣在絮絮而说令人心都在融化;几个盘旋之后高扬上去就如龙吟虎啸雄沉令人惊惧;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四个车夫鼻子流血倒在地上。
忽而,萧声急转直上,其中夹着冰泉之气,如海浪层层推进,如雪花阵阵纷飞,如峡谷旋风骤起,……
四个红衣侍卫的大刀跌落地上,人倒地不起。
萧声忽的变为凄厉,声音直指苍穹……
奭诸侯的鼻子流血,晕倒在车上。
龟生终于明白那萧声胜过刀箭能在无形中杀人。他急忙撕下衣角塞住奭诸侯的耳朵。
羊群终于来到车前,却见奇迹发生,那些白白的羊一只只从地上站起身来变成了一个个身着白衣的人。
一群白衣人围住了奭诸侯的木驾车,为首一人黑衣黑面黑头发,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龟生与钟情冷冷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不再吹箫,他用非常惊奇的眼神看着钟情与龟生。
所有的人都静默。
不过,静默是暂时的。
龟生与钟情有的是时间与黑衣人耗下去,黑衣人却没有耐心耗下去。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对龟生道:“好俊俏的男女!”
龟生道:“好丑黑的人。”
黑衣人道:“车上的人是奭诸侯?”
龟生道:“是奭诸侯。”
黑衣人道:“死了?”
龟生道:“还有口气。”
黑衣人道:“还有口气就是没死,他应该死去的。”
龟生道:“他为什么该死去?”
黑衣人道:“听了我的极乐萧声的人都会死。”
龟生道:“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黑衣人:“这个问题是感到迷惑不解的……,你们为什么没死?”
龟生道:“因为我们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