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彟鵏道:“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我会转告族长的。”
阿舒达道:“我们到马海部落来确实有事。我希望总领大人能为我向马海天机族长引见一下,这事须得单独与马海天机族长商议。”
马海彟鵏道:“这个……。”
阿舒达道:“莫非族长不在?”
马海彟鵏道:“族长在部落里。什么事这样神秘,连我也不说与知道。”
阿舒达道:“我从伍延部落来时,伍延部落的族长伍延仁一再告诫我要单独与马海族长商议此事,所以……”
马海彟鵏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族长除了带给马海天机族长礼物外,是否还带有其他的礼物给我。”
阿舒达听了马海彟鵏的话,心中暗懔:“原来是想索要财物,可是自己并没有带任何贵重的物品来。从现在的情形看,如果不向这位总领大人贿赂东西,要见马海天机族长肯定很难,这在自己的部落是绝对不允许的。可如果见不到马海天机族长,结果就难以预料了。如今只有先稳住他才行,人只要贪财就好对付。”阿舒达年纪老迈见多识广,正因为如此他的外交经验就非常丰富。于是他对马海彟鵏道:“我在伍延部落接见马海九步信使时,马海九步曾经对我提起过总领大人。他说总领大人喜欢财物,所以我这次来马海部落怎么会不带礼物给总领大人呢?”说完,把挂在自己的颈上的一个晶莹透亮的水晶饰品取下递给马海彟鵏道:“不知这个东西总领大人喜欢不?”
马海彟鵏伸手接过水晶看了看,道:“这东西我从未见过,很好,我喜欢。”
阿舒达道:“这就是我为总领大人准备的礼物。”
马海彟鵏道:“看来阿舒达信使挺有义气的。你放心,你有义我自然有仁,你们今夜就会见到马海天机族长的。”
阿舒达道:“那就烦累大人了。”
这时马海拉基从门外进来,随后又走进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两个女人的手上各自捧着个木盆,木盆里正冒着热气。
马海彟鵏道:“四位贵客远来肯定又累又饿,现在先吃顿便饭,晚上四位觐见族长时我再为你们接风。你们吃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的随从马海拉基就是。”说完,对马海拉基道:“你招待客人,等客人吃完了带他们去休息房休息。”
马海拉基回答道:“是。”
马海彟鵏向阿舒达四人作别后走出了屋子。
木盆里盛着的是煮羊肉,味道很鲜美。阿舒达四人吃毕,马海拉基带着阿舒达四人进了一间屋子。马海拉基对阿舒达四人道:“四位客人就在这儿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出门去了。
等马海拉基出了门,阿舒达四人分别躺在床上,随从洛古木鸡道:马海部落确实不错,对我们的接待挺好的。“
洛古加货道:“你懂什么,我们远来是客,他们应该好好接待的。”
随从洛古洛洛道:“两盆羊汤就把你们的嘴吃的甜甜的。没见过世面的人会认为我们受到了尊重,见过世面的人只会鄙视我们粗陋浅薄。好了,休息吧,等见了马海天机族长后就知道我们是否真正受到尊重了。”
洛古木鸡道:“我长这么大确实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肉和汤嘛……”
没有人再说话,因为都累了。
三个随从都在床上睡着了,阿舒达却睡不着。他的心沉甸甸的塞满了心事,他躺在床上暗自思忖:“自己受伍延任族长的委托带着三个随从和礼物来马海部落,目的是要向马海天机说明马海部落信使的死亡之事,但是这件事却不是小事。如何才能向马海天机说明情况呢?直接说他们死了?可他们怎么死的呢?信使死在别的部落,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的方面是无论自己怎样解释,马海天机都会认为是伍延部落不尊重马海部落杀了信使。马海天机正愁找不到消灭伍延部落的借口,因此信使的死亡就会成为马海天机借机发动侵略伍延部落战争的借口,伍延部落顷刻就会被马海部落灭掉,这可是亡族灭种的大事;小的方面是马海天不以此事为事,不追究信使死的责任,两个部落睦邻相处,这是最好的结果。可那可能吗?而这件事的大小关键就在自己的身上,就在今夜自己如何向马海天机说明情况。自己怎么才能把大事说小呢?马海部落的生产力比任何部落的都强,这从他们建造的房屋和他们烹煮的羊肉滋味就可见一斑。不过强大也有强大的弱点。物质充裕了,人们富足了,人心就会变质。人都逃不掉贪婪这条饿狼的吞噬,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马海彟鵏向自己索要财物的事,人心永远都是不能得到满足,都有贪财好色的恶念。自己的水晶颈挂饰品在伍延部落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因为阳糯雪山上多的是廉价的水晶石,人人都可以用水晶石穿上兽皮带挂一个在胸前做装饰。但那平常的饰品却被马海彟鵏视为珍宝,足见马海彟鵏贪婪成性。世上最好对付的就是这种人,因为财物能让他们变成奴隶。对了,我怎么不可以利用马海彟鵏来办这件事呢?……对,就应该这样做。”阿舒达想到这儿,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他在心里又盘算了许久,然后,他从床上起身来走到屋外对站在屋外的马海拉基道:“我要见总领马海彟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