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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乾坤言盟

在一间很大的全桦木建造的屋子里,伍延部落的总管齐齐螺正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的脚步很急,脸上满是焦灼的神情,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是着急。

伍延仁来到屋子里后,齐齐螺立时上前参拜伍延仁。

伍延仁与齐齐螺见过后坐在屋子里的熊皮坐凳上道:“大总管的神色很是慌急,出了什么事?”

齐齐螺跪在地上对伍延仁道:“族长,这几天天呈异象,我刚才在观星楼上见莫洛部落上空呈现出雷霆之象,洪水已经淹没了他们的整个村子,我猜想莫洛部落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因此,我请求族长下令派兵攻打没落部落。借助天时,我们一举攻破莫洛部落。”

伍延仁皱了皱眉头,道:“如此大雨大风,怎可出兵?而且,如果莫洛部落真的发生了不测,我们这样去攻打有失道义,即使能得逞,也不会让人信服。”

齐齐螺道:“自古以来莫洛部落与我们水火不容。我们仁义,可他们却肆意践踏我们的猪民。他们在嶲水里杀了我们无数的族民,抢夺我们的女人。如果失去这次的机会,我们以后就会被他们灭亡。”

伍延仁道:“自从莫洛炳当了莫洛部落的族长,我们两族和睦而邻,没有了相互的残杀掠夺,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的这个想法我不同意,我不仅不同意你的想法,我还有派人去帮助帮助莫洛部落以使他们度过目前的困境。”

齐齐螺哀求道:“族长,你的仁义可感天动地,可俗话说养蛇尽心可要被蛇咬,你要三思啊。莫洛部落历来要灭我们而后快,莫洛部落的法师莫洛诡桀心思阴险一直暗藏祸心,有取代莫洛炳的野心,要是以后有变异,我们就要受他们欺凌了。要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

伍延仁道:“大总管勿再多言,我一心要使两个部落和睦,你却要两个部落残杀,你就忍心看到族们因为兵燹而妻离子散吗?忍心看到嶲水里飘满尸首才满意吗?等大雨停后,我将亲自到莫洛部落去,以我们的能力尽力帮助莫洛部落度过这次困难……”

齐齐螺哀道:“族长,一失足千古恨,你要三思啊。”说完,满脸泪水。

伍延仁道:“我知你的心意,但仁义之举是万古之道。你去吧,为我准备去莫洛部落的事宜。”说完,起身走出了屋子。

齐齐螺怔怔的跪在地上,许久,许久的没有起身。

雨一直下着,很大。嶲水里的洪水已经冲垮了两岸的河堤,洪水四处的漫泄,淹没了两岸平地。嶲水西边的伍延部落因为住在山脚下比较高的地方,这次的洪水不仅没有对他们造成损失,反而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处。嶲水里的洪水决堤,也把嶲水里的鱼虾一并带出了嶲水。人们不用到嶲水里就能捕捉许多鱼虾,因此人们很是感谢老天的大雨。

嶲水东边的莫洛部落情况却恰恰相反。嶲水东边有一个非常阔大的坝子,因为坝子地势平坦,适合人们居住,因此莫洛部落的人几乎都在坝子上建房生存。最糟糕的一点是,坝子的地势很低,因此嶲水决堤后,咆哮的洪水瞬间就淹没了坝子。坝子上的人们自然就受洪水的吞噬,冲走了许多人。剩下没被冲走的,好不容易惊慌逃到东山的山腰处,看着涛涛的嶲水发呆。

族长莫洛炳前两天狩猎下山后,一直在指挥族民增加堤岸的高度预防洪水决堤。可是洪水还是决堤了,他好不容着召集失散的部落族民撤到半山腰,看着滔滔的洪水心里愤慨至极,可天意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可是他的小妻子阿依美没有了踪影,让他非常沮丧。他非常思恋他的爱妻,一颗心的就如没有魂了一般。虽然如此,他还得要照顾自己的族民。他指挥着大家在山腰搭了简易的房屋,安顿好了所有的人后,就只等大雨停下,洪水退去后再去寻找失踪的人。

当天夜晚,雨下的更大,惊雷一个胜过一个。奇怪的是一个让人惊骇的惊雷过后,天空中却现出一道晴朗的夜空,在那道夜空里,一轮碧玉似的月亮显的非常的耀眼。随后,晴朗的夜空里出现了一道炫目的红光,红光中似有一条龙形的光团落入嶲水里。等那光团消失,天空便晴朗开来,洁白的月光烁烁的照耀在嶲水之上,很是迷人。

雨停了,风住了,雷熄了,大地似乎一下恢复了生机。

第二天,一轮红日从东山的山头冉冉升起,大地变得绚丽起来。山间树叶上雨露滴滴,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的发出光来,似珍珠般美丽;嶲水在阳光下显得富有情调极了,河水已经变得很是温顺,波浪细微,她像一个魅力四射的少妇与自己的爱人激情过后,惬意的躺在河床上慵懒着身子,迷人极了;山下被淹没的坝子还有水在流淌,但已经只有及脚踝般深浅的水了,在那浅水里有无数鱼虾在跳跃着,在水花四溅中,那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如烟尘一般,还有七彩的光晕闪耀……

莫洛炳带着子民们来到坝子下,人们都兴高采烈的捡着水里的大鱼小虾,这些意外的收获使他们忘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谁都明白,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照样生活下去的。他们开始清理没被洪水冲垮的房屋,再重新建造属于他们的房舍,以待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莫洛炳站在嶲水岸边,怔怔的看着嶲水一言不发。他高大的身躯显得很是萎靡,他一心想的是,阿依美究竟在哪儿呢?他真想跳进嶲水里去随阿依美而去。

莫洛炳在嶲水岸边站立了许久,却见嶲水河远处出现了好几只渔船。莫洛炳觉得奇怪,仔细看时,那渔船已经来的很近,只见最先的一只渔船上站立了一个面色白净的人。那人穿一件白色麻布衣,看上去玉树临风,有君临天下的风度。

莫洛炳知道那人是伍延部落的族长伍延仁,对伍延仁的到来,莫洛炳感到很是吃惊,但也很愉快。

等伍延仁等人的渔船靠岸后,莫洛炳疾步上前接待伍延仁。

莫洛炳道:“什么风把伍延兄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伍延仁道:“西风,西风,西风吹来的。”说完,已经跳下渔船来到莫洛炳的面前。两人按照族礼见过后,都哈哈哈大笑起来。之后,莫洛炳道:“我族遭受洪灾,没地方接见伍延兄,真是失礼。”

伍延仁道:“我们就别讲那些礼节了,我这次来是专程看望莫洛兄来的,还带了些东西来,希望能给莫洛部落有所帮助。”说完,对渔船上的人道:“齐齐螺总管,把东西带上来吧。”渔船上的一个人回答道:“是,族长。”之后,那人指挥着渔船上的人把渔船上东西依次的抬上岸来。原来那些抬上岸的东西竟是熏鱼干,野山菌,虎肉干,狼肉干,两张虎皮,一张熊皮,还有一些粗麻布。

伍延仁对莫洛炳道:“莫洛部落受此天灾,急需吃用的,我只是小备这些东西给莫洛兄送来,希望莫洛兄接纳。”

莫洛炳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急需的东西,这真是雪中送炭。伍延兄的大恩,我真的不知如何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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