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这些日子以来之前收敛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一个女儿已经成为了壁国皇后,他现在国丈的仪态摆得非常足,可同时也似乎对连城这个女婿心了不少。
可惜连城总是记得阿玺离开壁国之前的那番话,对南阳王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只是与他相互利用罢了。
早朝一散,连城吩咐侍卫带着帝江去了东暖阁,在里头摆了一张残局,沏了两壶香茶,请帝江坐。
“今天这事儿,南阳王怎么看?”连城替帝江打开面前的茶盏,吩咐侍女点起兽炉里的香,而后挥手让侍女下去。
帝江朝连城一拱手,也不客气,端起茶盏一口气饮下大半杯茶,这才悠悠放下茶盏,语气平和:“陛下已经决定让丞相左迁了,再来问老夫好像有些多此一举了吧?”
“朕只是想知道南阳王的看法。”连城不骄不躁,又替帝江将茶水满。
“颍州的水可是深得很,每年贿赂给王新的欠款,颍州一州能占到接近半数,丞相这回自请贬黜到颍州,只怕是想将那边的屁股擦干净。”帝江早看透了这些蝇营狗苟的官场虚招,这一任为官,哪些清正廉洁,哪些贪赃枉法,他心里未尝没有数,好连城,也多多少少知道个大概是一个意思。
可知道归知道,王新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在颍州收受的贿赂又怎么够扳倒王新?帝江思虑良久,又开口补充道:“老臣担心丞相在颍州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营生。”
“那,南阳王是否愿意替朕跑一趟?”连城颔首,不着痕迹地将事情给摊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