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谦言冲上楼时,又撞上了一个见证人。额,就是靳俞霆。
“你这提着这个,跑这么快,小心着点啊。没出什么事撒?”靳俞霆挽着袖口,叮嘱着靳谦言,随后又有些疑问地询问他。他本来注意力都在袖口上的,就是被突然冲上来,撞着他的靳谦言给吓着了。但,余光却扫到了他手里提着的药箱。
都离最后一步台阶就三步远了,又横生出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
把药箱往后藏了藏,靳谦言绕过靳俞霆,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没有。”便似鼠蹿一般。
这仓皇而逃的贼样儿,靳俞霆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些年了,他咋没发现他儿子还有隐藏的猥琐技能待开发了。
靳谦言推开门时,先前躺在床上的顾恩屹却不见了,看了看地上,发现也没有了那双灰色拖鞋。
额,但是地板上那些散乱堆积着衣服,还蜷在地板上,靳谦言的太阳穴凸了凸,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这,都是他的错。
…孩子太实诚了!
把药箱放好后,靳谦言又出去,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去。顾恩屹肯定是没有出这一层楼的,最大的可能性也就是去卫生间了。
顾恩屹在靳谦言走后,突然腹部来了尿意,这就很要命了。话说,人有三急。都说是“急”了,这忍不了啊。
拖着这幅伤残的身体,顾恩屹几乎是移动着整个身子,滚下床的,又摸索到那双某人的灰拖鞋。在他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套,抱着小腹,走起来踉踉跄跄,就像是一步一个坑,颠簸着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四肢酸痛,顾恩屹锁好门后,又是扶着墙。蹲下身子的那一刻,按nrs疼痛等级,疼痛指数可能在5,还行,能勉强忍受住。
靳谦言过来时,看见卫生间的灯是亮的,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昨晚上,确实是冲动了。
就是那一瞬的冲动,就跟人魔怔了一样,他像是被什么给捂住了一样,就非得那样不可了。身体本能,他是初次,fresh一个。
说不清楚,现在想来,就跟一场梦一样。老实说,他有点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求婚,然后结婚了?
正常步骤是求婚,结婚,再是昨晚那一步,结果现在他打破正常步骤了。
靳谦言的脑子现在就跟一团浆糊,乱七八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雾笼罩。
卫生间门锁的“卡达”声,惊醒了迷雾中的靳谦言。直起身子,墙反作用力把原先靠在墙面上的他给推了起来。
顾恩屹的一只手刚伸出来,就被外面的靳谦言抓住了。干燥热乎的大手将顾恩屹,冰凉,潮湿的小手包裹住,顾恩屹迈出的步子一愣,随后就看见了走到身前的熟悉的身影,周遭被热气笼罩。他的身上,真的是很热乎,热乎啊……顾恩屹呆呆地感受着靳谦言掌心传来的温度,这突然而至的热意转移了不少她身上的酸痛。
“你,过来,干嘛?”顾恩屹回过神来,惊慌地甩掉靳谦言的手,将被他握住的手藏到了背后,结巴地问着靳谦言。
罪魁祸首,都是他。哼!生气还来不及。
靳谦言话也不说,直接一个弯腰,一手扶住顾恩屹的后背,又一手扶住她的腿,将顾恩屹拦腰抱了起来。
腾空,升起,落入靳谦言的怀中,共计2s,没有犹豫,没有空隙时间。
“喂!你干嘛?”顾恩屹望了望四周,紧张地捶打着靳谦言的肩头。
“你还能走得动?”
“……”
靳谦言淡淡的一句让顾恩屹毫无反驳。她确实走不动。遂安分了下来,歪在他的怀里,养精蓄锐。
靳谦言把顾恩屹放到了床上,用被子给她盖好后,又从柜子里翻找了几件衣服出来,扔了过去。
“待会儿先穿这个吧。这个热乎些。反正都是穿里面,看不见的。”扔过去的是件浅灰色的长袖衫。很大一件,还有件就是灰白色的毛衣。靳谦言的衣服颜色好像就这几种,黑,灰,白,再就是灰白,方格。冷淡风,十足高冷范。
“那,那我下面呢?”顾恩屹从扔过来的衣服里,抬起头,望着靳谦言的背影,再次问道。她说的是实话嘛。她下面现在还穿的是昨晚上被虐待了的,还是她从地上衣物堆里捡起来的。她,顾恩屹,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尬的事。
“……”靳谦言闻言一头黑线。还有下面,这一说,那他去哪儿整啊。
盯着衣柜又是一阵子,最后靳谦言翻了一条大概还是初中年代穿的秋裤吧。原谅他找的是初中的,年代很久远了,因为,他这边确实没有什么衣服,而且初中那时候个子还好,也就是
出国前的衣服,后来回家住,随便带的几件衣服。
“你先穿这个吧。待会儿我带你出去了再买吧。”这条秋裤,靳谦言是亲手拿到顾恩屹面前的。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愧疚。
哎呀,靳谦言觉得今天的自己像变了个性格一样,做起事来,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小姑娘了。心里也老是愧疚,后悔这样的。
不该这样啊。昨晚上的霸气呢?靳谦言现在特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抽醒。
“你出去啊。我这样好换。”顾恩屹接过衣服后,并没有说嫌弃抱怨这样的话,现在,有衣服穿就行,再说,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太重物质的人。但,靳谦言这直愣愣的眼神,让她咋换衣服哦。
两人虽然那啥了,可是这,不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嘛。她心里还有点膈应啊。
“啊?哦!好。我转过身,可以吧。嗯?”靳谦言浓浓的一个鼻音,宠溺感又要爆棚了。昨天就是这个带着鼻音的“嗯”把顾恩屹给拽坑里去了的。
顾恩屹脸一红,手里捏着那长袖的袖子,揉措着,把袖子卷起来,又给舒展开。就是动个不停。
靳谦言见顾恩屹不做声,就当她默认了,照着自己说的,背过身,望向衣柜。眼睛直视前方,背脊挺得笔直,任谁看了,都会有种“君子坦荡荡”的“错觉”。
没办法。顾恩屹只好将就着这样,身子缩进被窝里,又把衣服全给塞里面,用被子捂住自己。
唰唰唰~
窸窸窣窣地声音,背过身站着的靳谦言都怀疑身后那被窝里是不是进松鼠了,或者仓鼠之类的,抱着某个坚果在那用自己的几颗白牙一点点地磨。
终于,五分钟过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听见了顾恩屹的一声喘气声,接着就是床板,“咚”地一声响。地板也跟着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