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放开他,靳谦言……”顾恩屹的嘴里咕哝着,额头上才下去不久的汗再次出来,头在靠椅上磨蹭着,脸上全是惊慌之色。
“啊!靳谦言!”顾恩屹一声尖叫,吓醒了自己,也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偏头看过来。靳谦言冲四周点了点头抱歉,这才摸着顾恩屹的额头,抚慰着嘴唇还在颤抖,处于现实与梦中两重间的顾恩屹。
顾恩屹嘴唇一翕一合着,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靳谦言不做声,摸着她的额头,手抓着她的手指温暖着,缓解她的情绪,等着她缓过来神。
但他等来的不是顾恩屹的缓过神来,而是再次昏睡了过去,没多久便传来她轻浅的呼吸声。
顾恩屹是好好地又睡过去了,可她刚刚那声尖叫却让他彻底失了神,没有了睡意。她那样紧张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心里的情绪也不知该怎么流转。她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是那个杀手找到她了?
靳谦言和林伟着急走也是得到的消息,尼肯派中混入了一名异国人,目标对准的就是他。潜伏了一段时间了。那枚子弹就是冲着夺他的性命来的,只能说他命长,有幸躲过了一劫。
靳谦言想到这,下意识地看了眼林伟,那厮却睡得香着,头也朝着窗口,眼神都不带投一个这边来的。
只得作罢,靳谦言一个人胡思乱想了起来。g市那边的事该怎么办?棘手,火烧眉头。靳谦言心里想的都是g市的事,却忘了杀手这一茬,潜伏一段时间,又怎会轻易松手。
此刻机舱内,坐在后排的一位带着棒球帽的女人一直压低着帽檐,闭着眼睛假寐。她就是那名迷彩女人,也就是所谓的杀手。人多,她动不了手,一回到国内,她又得重新改变策略了。所以最好的动手机会就是下机的时候,制造混乱。为此,她已经观察了很久了。东西嘛!枪当然是不行了,只有一种东西,一种很巧妙的东西,化学制剂。氰化物,剧毒。
也就是曾经震惊全球的那场抹脖杀人案,只轻轻地在脖颈处划一条小口,那么,人就over了,悄无声息。疼痛都没有的。
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该去洗手间准备了。
倒计时开始!
靳谦言一个人靠在座椅上,望着旁边熟睡中的顾恩屹,叹息了声。如果,她知道她的家里已经翻天覆地了,她能经受得住吗?
飞机穿梭在云层中,阳光在云层间间落地射来,每穿过一朵云,就射来一束光,光线直接打在熟睡中的顾恩屹的手臂上,整个人身上圈了一层光晕,像是处于盛世安稳般宁静美好。
唉!世事无常。今天是一个样,明天也许就另外一个样?把握手中就好。
靳谦言侧着头,静静地盯着睡着的顾恩屹,等待着最后两个小时的流失。
一个小时50分。
“您好!借过。”棒球帽女站起身,手掌里藏着一包白色袋状物,对着旁边盯平板的女人说道。
女人收起平板,压低了头打量了眼棒球帽女,这女人从开始入座就一直压低着帽檐,面孔黑压压的,她连轮廓都看不清。
“可以让我过去吗?我上厕所很急。”棒球帽女见旁边这女人不为所动,反而打量起自己来了,连忙用手压着帽檐,遮着自己的脸。
女人见棒球帽女这样说着,收起身子,偏了偏腿,让开一条过道,让棒球帽女离开。
棒球帽女挤过身去,这女人身形有点大,她过得有些艰难。侧着身子别过那女人的腿,贴着前面的椅子过去。她一直注意着女人的腿,还有脑袋上的帽子,想着怎么不挨着她,能够完好的过去,却忘记了手掌里的东西。
刚挤出来,有些没站稳,紧张下,紧握着的手慌乱之下扶向了旁边的座椅的椅背。
顿时,手里的白色袋装物从手里掉落,洒在了地上。一摊白色粉状物就那样落在了黑色的地毯上,一黑一白,强烈地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眼球。
棒球帽女见这,慌张地蹲下身,遮住氰化钾粉末。她手不敢碰,这东西接触皮肤,皮肤粘膜,伤口都会中毒。想了会儿,她干脆用脚踩住了,挡住人们的视线。
复又站起身,拍了拍手,对周围看着的人勉强地笑了笑,“一点药物冲剂,本来是打算去找热水冲的。”
说完,空乘拿着扫把过来了,要她移开脚,她清理一下。棒球帽女见这样,扫把都过来了,便让开脚,人背过身朝着过道偷偷松了一大口气。
正当空乘将粉末都扫进了簸箕里,一位穿着铁灰色衬衫的男人站了出来,
“等等!先别动。”男人冲着正往簸箕里扫着粉末的空乘大声说道。自己朝外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出去看一眼。”男人对旁边的人说道,直挺着身板带着震慑气场地走了出来。
“啊?”空乘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满脸疑惑地看向了铁灰色衬衫的男人。
棒球帽女刚放下的心一听这声音,连忙从洗手间的路上返了回来,趁空乘迟钝中,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扫把簸箕,将剩余的粉末扫进了簸箕,拿着簸箕就要往垃圾处理处跑。
走出来的铁灰色衬衫见此,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棒球帽女的胳膊,一个反手,将她的胳膊拧了过来,簸箕顺手掉了下去。
“把口鼻捂住。”男人在簸箕掉落的时候,冲着所有人大喊道,说罢,将自己的口鼻贴在衬衫上。等待着簸箕粉末全部静定下来。
棒球帽女明显也是被飞扬的粉末吓住了。听着男人的话,把口鼻也给用袖口给捂住了。人呆在那了。男人话一落定,在座的人也都慌张地起来了趴下身子,用手捂着口鼻。
粉末落定后。铁灰色男人将脸从衬衫上抬了起来,将女人一手给转了过来。一举把女人的帽子一掀,看着还低着头的棒球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