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胡凌听到了顾恩屹的抽泣声,这么一来,她再大的火气都被顾恩屹的眼泪浇灭了。平日里看着一大大咧咧的,处事不惊的,再艰难的现场,被人指着鼻子破骂,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她都是亲眼见着了的。现在这种情况,她一结婚了的,为人母亲的,都不见得能撑得住。
“好了,别哭,坚强点。我认识的顾恩屹可没有这么脆弱。迟到了就迟到了呗,家人重要,把自己也要顾好,别把自己也给搞垮了。”胡凌轻下声音,就像是往日哄自己的儿子那般,试着安慰着顾恩屹。这时候,她隔着电话听了都心疼,忍不住就母爱泛滥了。
“嗯。那我现在就往回赶。”顾恩屹因为眼泪的原因,鼻子给堵住了,鼻音有些重。脑壳闷得晕,又抽了张纸巾,擤鼻涕。
“好。路上慢点。”
“好,谢谢副编。”
顾恩屹收好手机,又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化妆后,才朝外走。下了楼,临出口时,顾恩屹下意识地朝窗口望了眼,惊讶的是,之前缴费的那个窗口,已经换人了。最近的一些事情,让她不得不细思起来。她的心最近老是慌。睡眠不足?压力太大?这些或许有部分原因,可是口袋里的那枚戒指好像占了更大比重。她可以打包票,那枚戒指绝对不是她妈妈的,也不可能是她奶奶的。那戒指也有些年头了,但是那尺寸太小了。她妈妈的手,是纤长,但并不是纤细。她奶奶的手骨头更粗些。
这次父亲回来后,他和老哥之间的气压更奇怪了。虽说以往,老哥就不是很愿意贴近顾裕民,可是这次父亲回来后,好像这两人除了奶奶住院头一天,两人碰到面后,之后,老哥总是若有若无地躲着父亲。明明律所没有事,他却说有事。就这个,还是她看到他的合伙人,他哥好友的朋友圈知道的。案子结束了,律所的人那晚上都去聚餐了,她哥和澜澜姐都在那张照片里。在一大群人里,他哥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走到路边了,刚巧有人在医院这下车,顾恩屹连忙招手拦住那辆的士,坐了进去。
“师傅,社会观察报社。”
靳谦言回到科里的时候,刚要进办公室,却被拐弯处的声音给叫住了。靳谦言扭过头。看向来者。却被来者身后的人吓得脚轻微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强装淡定,两只手藏到袖子里,默默捏紧了,平复自己的心情。
“梁主任~”靳谦言礼貌地笑了笑。手还在袖子里,捏的更紧了。
“小靳啊,你看,这就是y研究所过来的交流人员。你们这些个月就要一直合作了。缘分啊!”梁主任转过头,指着后面一排人说道,说完,还大笑了几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哦,幸会,幸会。”靳谦言朝前走了几步,朝对方伸出手。
“幸会,靳医生。日后,请多指教。”身后的阮歆将手伸到靳谦言的手里,主动握了握,语气中,好似带着丝丝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