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什么感觉，我没看到我爸死的时候什么样，等我见到了，也是在医院里，血什么的都清理干净了，你知道吗？那是我近几年看见他最整齐的模样，平时回家的时候要不是满身酒味，要不是累的连眼都睁不开，想起来觉得有点可笑。”

唐馨这次没有让路数寒再问，说到这份了，自己想说的不想说的也都说了，唐馨以为这些事说出来挺难，但是好像开了头能顺着说出来，跟讲故事似的。

“我从学开始，家里没什么人，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什么，有时候半个月都没回来过一次，开始我跟我爷爷奶奶一起住，他们死了之后我自己住，感觉跟孤儿一样，他俩半月不回来，一回来吵架，摔杯子摔碗的，吵得不行。”

“那个时候，我们家餐桌要是出现三个人和平的局面，算是稀事了。”

唐馨像是想起了过去那些破事，自嘲的笑了笑。

“说来也怪，他俩这么不对付，为什么不干脆离了算了，隔半个月演这么一出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吗？我都替他们难受。”

“可是我爸死的时候，她哭了，我看见她掉眼泪的时候都吓到了，我真不知道我妈还能哭出来，也是那个时候，她开始不忙了，每天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起来，那几天我没学，在家里带着跟着我妈一起处理我爸的事，那几天我过得特别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我爸没了，那个隔半个月来家里跟我妈演个节目给我看的人没了。”

路书寒沉默的把手搁到她头摸了摸，唐馨抬起头来跟路书寒对。

“你说，这么一个忙的让我连爸爸这俩字都快忘了怎么叫的人，我怎么到现在还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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