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好了。”
“端过来吧,云翘。越哥也进来吧,外面凉。”钟离洛看到来人点头应允道。
之后一大一小两人进了屋子里,云翘将一碗棕黑色的药放在了钟离洛的面前,之后准备退下。被钟离洛叫住道,
“云翘,帮我把药端到我房间里吧,我一会儿再喝,你也跟大家一起吃点糕点吧。”之后便离开了主屋,云翘听后将药碗重新放在托盘上,随钟离洛进了内室,留下了依旧沉默的三人。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无法入睡的又何止是这几人。
钟离清远卧室
钟离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在丫鬟的服侍下,褪去常服,正在闭目养生的丈夫,踌躇几次后终于开口问道。
“相公,这丫头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她不会也想入宫吧,这以后可得了。那疯丫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 ̄我每回看见她心里就瘆的慌,这以前被她咬的地方就发痛。”钟离夫人边说边掀起镂金花的袖口,只见她保养得当的胳膊上面有一个小而深的牙印。
“夫人多虑了,那丫头还成不了气候,若儿虽说在宫中站稳了脚步如今又怀有龙嗣,但现在局势如今有些微妙,我尚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让这丫头先将这看似平静的湖面搅乱,我们才有机会为娘娘谋划。再者夫人以为我会让一庶女牵着鼻子走吗?”钟离清远睁开双眼,额间形成一个“川”字,锐利的眼神直直的望向钟离夫人,言语中带的是不屑。
“可是相公我爹之前也听到了消息,很是担心,担心那丫头会做什么事,我爹也是担心你,担心钟离家。倘若那丫头真的要进宫,会不会 ̄ ̄”钟离夫人看看丈夫,抚了抚额间的碎发,略显心虚的说。她怕有一天钟离清远会放弃若儿,转而扶持钟离峖他们,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夫人,皇上怎么会看不出我们的目的,不然你以为为何若儿入宫五载才有身孕,而且来的如此巧合,如今既然以成死局,倒不如让那丫头去将这局死局搅乱给我们已机会,我们如今只能先旁观为若儿寻找时机了。夫人还是劝劝岳丈跟妻弟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做什么事,静观其变为好,免得让皇上抓住把柄。”
“那 ̄ ̄好相公,那我明日要再回趟娘家,跟爹爹说道说道,莫让你们生了嫌隙。”钟离夫人应道。
“嗯,劳烦娘子了。”钟离清远点了点头,便又继续闭眼深思。
“无碍相公。”钟离夫人看着丈夫一阵苦笑,她没有生下嫡子,当年又做了那样的事,倘若不是有父亲与弟弟在朝堂上的势力顶着,钟离清远又怎么会容得下她。而自己的父亲跟弟弟不也是想要利用她呢,这世上她只有她的女儿了,倘若钟离洛做出伤害若儿的事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定。
皇宫---
圣德帝轻抚着那株“雅士”,神情冰冷的看着座下御司舍的司首杨宇。
“如何,查到些什么。”
“启禀圣上,钟离洛的身世并无可疑之处,他所说的人和事也确有其事,钟离洛是元辰五年出生的要比那位小上一岁,而且其是在钟离家内府出生的,没有可疑之处。不过据说她有一位年长她一岁的姐姐叫做钟丽满,与钟离峖是双生子。但在八年前便失了踪迹,据说走失了。”杨宇面无表情的诉说着自己搜查的资料。
“走失了?给我继续去查,我要更确切的消息,这世间竟会有这般巧合,眼睛,雅士只差的就是信物了。钟离清远当年与那人交好,会帮她也说不定。”
“是,臣继续去查。”杨宇退出了御书房。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带着属下开始搜查,作为皇帝的近臣,又深知多年前的那些旧事,早就无法脱身了,只能继续查下去了。
而御书房内,圣德帝紧紧的攥着一块手帕,漏出的一角上依稀可以看出用紫色绣线绣的花瓣。圣德帝攥着手帕起身走到窗前,低头看着手掌中的手帕。只见手帕上绣的正是一株小巧的“雅士”上面还绣着一个玉字。圣德帝苦笑着想,不知会不会是那个孩子,亦或是有着那个孩子的消息。
云漪宫
太子敖辰玉坐在方桌上对着在一旁为他斟茶略有些傻愣的小太监问道:“安庆,当年还有谁知道雅士的事。”
小太监安定傻傻的晃晃脑袋想到:“那时候奴才还小,跟在师傅身边帮忙,得见雅士,雅士当时被皇上藏得很隐秘,我也只是在后来雅士死掉处理的时候得见过。估计见过的也只有那位,皇上和我师傅了吧。”
“那你知道何人有雅士的莲种吗?”敖辰玉端起茶杯问道。
安定挠了挠头看了看敖辰玉说道:“主子,所有的莲种都在皇上那里。当年就是那株死掉的雅士都被皇上下令给烧了。”
敖辰玉紧攥着茶杯,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或许是她找来了也说不定,有意思啊。
钟离洛不会知道自己开局的第一步棋竟让好多人在那个夜晚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