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是专业的医生,可是这些伤对她来说还是不难看懂的,她前世表姐可是个医学博士,同时也是个医痴。她只要一和表姐在一起,她表姐三句不离医,从小到大她教了自己好多病症的具体表现,和应急自救的处理方法,她成天都在耳边念叨,再加上自己极好的记忆力,怎么可能记不住?
先处理麻烦的伤口,从包袱里找到金疮药,没有干净的纱布,只有找到自己一张干净的手帕,思忖几秒。
“有酒吗?”安秋莹头也不抬的问。
从她忙碌的背影中回过神来,长平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叫自己,连忙将自己身上别的酒壶递过去,出任务时常会遇到一些小伤大伤需要用酒处理。
安舒心蹙眉接过酒,有些不满长平的迟钝。接着用布蘸了些许将肩膀伤口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默想他都晕了,应该不会感觉疼吧?
刚想完手腕便再次被紧紧抓住,阿西吧…今天她这手是准备断了?
她看向罪魁祸首,此时他的眉头都皱成一个“川”了,苍白的脸大汗淋漓,表情像是忍受极大的痛苦,好吧,原来只要没有麻药,晕了也会疼。
这时长平伸过手帮她将躺着的人双手掰开按住。
“谢谢。”安秋莹道,继续做应急处理。
她将金疮药倒上去,将伤口加压包扎好,皱眉,这里看着好像已经伤及筋骨了,没有专业的工具这样简单的处理只能管一时,得尽快找到大夫,希望不要感染就好。
又看向腹部,快速的再从包袱里找到了一件干净的白布衣服,撕拉一扯,用眼神示意这黑衣人帮忙。
长平连忙将主子用手轻轻托起来,安秋莹便将腹部整个都圈起来包扎好。处理完了后她也跟病患一样满头是汗了,身体本就弱再加上在马车上被迫狂奔那么长时间,她真心累。
“好了,现在你快赶路吧,他需要看大夫,天黑前赶紧找到一个医馆,我怕他伤口感染。”安秋莹轻声道。
长平闻言看了眼香汗淋漓,脸色略微有点苍白的安秋莹。又看了眼忍受痛苦的凤陵瑄,依言去架马车了。
马车再次快速的奔跑了起来,安秋莹觉得自己要吐了。
看了即将就要栽倒的某只病患,她鬼使神差的扑过去将他接住,轻轻的将他放平,犹豫了一会,还是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手托住他的身体。
哎…她这是在干神马?
也实在是太累了,来不及思考太多,思绪在逐渐前行的马车中变的混沌。
浮浮沉沉中凤陵瑄感觉在一阵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身体很难受但却感觉温暖,像蝶妃姨母的温暖,他或许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因满足而翘起的嘴角。
叫百官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凶狠冷酷的凤五王爷居然还会笑?
等安秋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中躺着,洁白的帐幔和柔软的床垫提醒自己她在床上。她怎么在这里的?
推开门看到此时她人在二楼,楼下人来人往的便知道这是在客栈中了。她听到隔壁房中有对话的声音,其中有那个黑衣人的。
果不其然,当她推开门便看见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夫在给受伤的那个男子扎银针,她处理过的伤口此时已经被重新处理过了。
安秋莹听见那个大夫颤巍巍的跟黑衣人说着话,胡子跟着不停上下的嘴巴一翘一翘的,看着有点喜感。
估计因为害怕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他语气抖的厉害,“公子,这位公子已经被老夫施了针,脉络也已经通顺,老夫为你配的药拿回去温火一日煎一次,一日服用三次,外敷的药需要每两个时辰便换一次。”
“确定没事了?”长平怀疑,江湖医生能信吗?不过没办法了,主子的伤搁置久了怕对身体危害大。
看着长平浑身散发的“治不好要你死”的危险信号,大夫胡子抖得更厉害了。“是是,不会有事的,这位公子之前伤口的处理很好,再加上公子本身身强体壮,内息雄厚,除了伤及的筋骨需要多养两天,其他基本没大碍了。”
长平微放了心,他看到安秋莹,向大夫扔了一锭银子道,“你可以走了。”
“诶诶。好。”那老大夫走的姿势就差连滚带爬了。
安秋莹很无语,这大夫怕是被这人强抢来的吧?“他没事了吧?”她走过去问道。
长平点点头,面上依旧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