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乙雪眼见着小太监跑远了,忙从厕所出来,朝反方向跑了。她必须逃出去啊,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皇宫很大,侍卫来来去去很多,卓乙雪这躲那躲,不知溜达了多久,也没法找到一个出口啊!卓乙雪弓着腰,急的满头大汗,此时又腹痛难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卓乙雪见走了一拨侍卫,便从假山后绕出,来到回廊上,扶着墙慢慢挪着。小腹之中一股热流涌出,卓乙雪疼得脸色煞白,看样子注定人头落地了,她完全站不直了,还怎么逃跑?
“喂!你站住!你让我好找!”原来是刚刚回去拿纸的那个小太监找来了。
“你这人做什么骗我?我拿完纸回去,却不见了你,可把我吓死了!”
“是吗?那那对不住了~”卓乙雪声音虚弱,满头大汗,眼看着就要倒了。
“咦?你已经做了吗?那又何故跑了出来?”小太监看着卓乙雪裤裆处的大片血迹,又见她疼的不行——这方面他是过来人,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啊?我我”卓乙雪一时难以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那小太监。
“别说话了,我扶你回去。”
卓乙雪被小太监搀扶着,回到了刚才的地方。里面有好多人已经切掉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插着一根鹅翎,躺在不远处的通铺上呻吟着;那正在挨刀的嘴里塞着煮鸡蛋,没法大声喊叫,只是嗓子里“呜呜”的,听着让人心颤。
“你既然已经受刑,就不要四处走动了,裤子也不能穿的,你把裤子脱了躺上去吧,可有插鹅翎?”小太监欲伸手来脱卓乙雪裤子,卓乙雪连忙拦住,“不用了,我有鹅翎了,裤子既已穿了,就不要再脱了——真疼!”
“我管你呢,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多谢了多谢了!”卓乙雪在通铺上躺好,内心万分紧张焦虑啊,她不住的祈祷:千万要蒙混过关,一定不要被人发现!
“哦,对了,可有止血的布了?能不能给我点?”卓乙雪拉住欲走的小太监。
“你没拿苦猪胆止血吗?还要布做什么?”
“我走动的时候又流了许多,你就给我多拿一点布吧,我从小流血就多,还不好止住。”
“那再给你敷点苦猪胆就好,布是没有的”
“苦猪胆已经敷过了,就再拿点布吧,我这儿还有一两银子,也给你了可行?”
“麻烦!我去找找看。”
“多谢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卓乙雪想拿了布条,要做月事布用。
“哼~那你记着!”
小太监走了,过了一会没有“呜呜”声了,又过了一会,床前站了俩太监,指着他们数了数,看见卓乙雪穿着裤子,还全是血,问为何要穿裤子,卓乙雪说不习惯光着,他们才不管你舒不舒服,随便点了下人数就离开了。只剩下卓乙雪和一群新鲜出炉的小太监在不停的呻吟着。
卓乙雪没有办法出去,只好把被子搭在身上,偷偷的在被窝里弄月事布,她可不想因为血流不止被拆穿,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才混过去的。
卓乙雪看看身边痛苦的男孩儿们,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中国古代的太监们特别可怜,特别不人道,没想到,今天自己倒成为了其中一员!
哎~世事难料!连穿越都可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现在和这些男童们,哦不,现在应该说小太监们一起躺着床上,前两三日压根没人管,就这么饿着,后来每日会有人来送饭,每人一碗,他们挨个把饭放在每个人的枕头边就走了,小太监们得自己忍痛坐起来吃,吃完不多久,便又有人来把碗收走。真正能够下地行走,也过了两三个月了。
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照顾你的,再痛也得靠自己。
卓乙雪庆幸自己痛经只痛一天,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了,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装成痛苦呻吟的样子罢了。偷偷地,她开始搜寻卓丙,悄悄抬起头,环视一周后发现他没在这个净身房,也许是在另一个净身房里吧!不过她可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就是脑袋搬家的事,她还是等等再说说吧。
大家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快三个月的样子,再后来管事公公来了,后头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的好像是太监服。
他交代了几句,身后的小太监们就开始给大家发衣服了,每人两套,穿上就正式成为这宫里的太监了。
管事公公见了卓乙雪,走到她身旁,问她可好些了,又问她可还记着那天的话,卓乙雪一一答了。
“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我是不会强求你什么的,只是你若真的记得,我虽只是个管事,有心提携你,却也不难,只是你可别叫我老人家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