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欧阳钊的事,多花些银子的事,赵培荣真的不在意,但后来不少人都曾明里暗里的告诉过他,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它是早有预谋的,孙庆伟不是个东西,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策划的,目的就是坑钱。
每当有人提到这些,赵培荣都不容人家把话说完,立刻就把话头岔开。他不傻,以他的能力和财力,想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了,一点也不难。但他不能这么做啊!真要是把事情都弄利索了,勇哥怎么办?
赵培荣太了解易勇了,当初知道孙庆伟为了营救欧阳钊狮子大开口,都气得不行,如果让他知道了孙庆伟在这个事件中的真正位置,易勇能饶了他?这事真闹起来,孙氏身在其中,又该怎么办?让她大义灭亲,孙氏肯定做不到,如果偏向孙庆伟,以易勇的性子,就能立刻跟她分道扬镳!
想到这些,赵培荣就脑袋疼。他怎么不想把事情掰扯清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算欧阳钊受得罪找不不回来,可起码也算帮孩子出口气,给孩子一个公道啊!这场飞来横祸,让欧阳钊受了多大的罪啊!想起当初在马大夫医院的日日夜夜,赵培荣至今都心疼的不行。
但事到临头,赵培荣还是选择了隐忍,选择了对不起欧阳钊。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扯出新岔儿来,也弥补不了过去的伤痛。搭上易勇一家子,说到头也就是报个仇解个恨,赵培荣下不了手。
这些日子赵培祥跟孙庆伟走得近,他知道,而且特别腻味。腻味在于想阻止,又说不出口。如今,赵培祥开口要让孙庆伟做酒厂的销售代理,赵培荣脏话都挤在嘴边了,忍了又忍才没说出口。
赵培祥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赵培荣一副大佛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也不理会。易勇的一番话也不出他的意外。他自以为是的分析了一下,大模大样的给两个哥哥讲起了道理。
“人家怎么不地道了?勇哥,你这个人吧,哪都好,就是财迷。我知道你为嘛对伟哥有成见,不就是嫌当初救钊儿出来的时候,价码要的有点高,花钱花多了吗?可你也不想想,当时那是个嘛情形?多紧急的事啊!勇哥面子再大,钱不花到位了,照样没戏!说实在的吧,咱们当时真要是不花那些钱,再等几天,钱省下来了,钊儿的小命也就没了。是不是哥?我说的没错吧?勇哥到今个儿也算不过来帐,呵呵!”
易勇不客气地瞪了赵培祥一眼。
“我怎么的你甭管,管好你自己啊!孙庆伟是个嘛人,我懒得跟你说,这些日子瞅你天不天的跟他混,我已经快烦死了!培祥,勇哥从来都宠着你,大事小事也都依着你,只有这件事,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还跟孙庆伟乱搭个,我可真跟你反呲!”
就像易勇说的,从小到大,他很少跟赵培祥发脾气,赵培荣跟他着急的时候,他也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他打圆场,但赵培祥也知道,易勇可不是个好脾气,那要是犯起性来,赵培荣都得让他三分。所以如今易勇一绷脸,赵培祥还真有些含糊。但他就是觉得不甘心,自己话还没说完呢,人家孙庆伟想干嘛他也还没说清楚呢,易勇怎么就觉得不行呢?
“不是,勇哥,我不是乱搭个,伟哥他就是想……”
半天没说话的赵培荣张嘴了,一下子把赵培祥摁到了泥儿里。
“行了,你也别说了。家里这么多事你不管,整天在外面瞎搭个!我看你就闲的!这事听勇哥的。哥,今天是不是出酒啊?咱过去看看吧。”
赵培荣话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易勇也没再言语,跟着赵培荣就要出门。
赵培祥真的有些着急了。这叫嘛玩意啊!话也不让人说完,这两个哥哥也有点儿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再说,自己已经跟孙庆伟把话说得那么满,结果就是这样的。那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一把拉住赵培荣,赵培祥的脸都红了。
“嘛就都得听勇哥的?你跟勇哥连我说的话都没听全!你们不许走,你们俩得给我个交代!”
看着赵培祥一副几扯白脸的样儿,赵培荣脸阴沉下来了。
“懂点事儿行不行?勇哥跟伟哥什么关系?他心里能没数吗?要是好事,哥能不给咱们往一块儿拉扯吗?老大不小的了,办事从来不动脑子!车间里还有事呢,我没工夫跟你矫情。再说了,咱家里销售的事,本来也是勇哥说了算,他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不是现在才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