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启边说边把欧阳钊拉着他的手扒拉开。
心情不好,赵敏启忘了欧阳钊身上的伤,力道也就没有控制,这一扒拉,直接把欧阳钊扒拉了个嘴啃泥。
一旁的赵敏瑞一声惊呼,赵敏启扭头一看,欧阳钊磕破了鼻子,弄得满脸是血。
赵敏启一下子就冷静。
冷静之后又慌了。
欧阳钊的鼻子流起血来没完没了,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赵敏瑞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张玉江也是惊慌失措的不知该怎么办好,赵敏启急得话都不会说了,直接蹲下就要背欧阳钊去医院。
欧阳钊倒是没慌,一边用力抬高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断地摆着,不断地问他们三个人有没有纸。
赵敏瑞虽然哭了,可反应最快,她从包着下酒菜的包装上,撕下些纸来。递给欧阳钊。欧阳钊接过来,迅速团成纸条,塞进鼻子眼儿。又仰了一会儿头,血就止住了。
这个插曲可是把所有的人吓得不轻,只有受伤的欧阳钊风轻云淡。
“我这个鼻子特别脆弱,从小一碰就流鼻血,都习惯了。把你们都吓得够呛吧,没事的——哥哥,你能不生我的气了,能不走吗?你看江哥都把酒带来了,还买了烧鸡什么的。要是实在不想喝,你就坐会儿,今天天儿这么好,咱们一块儿聊会儿闲天儿行吗?你把鸡腿儿吃了,你一个,瑞瑞一个。”
此时的欧阳的两个鼻孔都插着纸团,脸上混着泥土还有血,脏兮兮的,狼狈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赵敏启叹了口气,下到河边,拿出手绢把它浸湿了,然后上来给欧阳钊擦脸,边擦边说:
“脏死了!难看死了!真应该留着,回家让你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跟丑八怪一样。”
大伙都笑了,赵敏启也不绷着了。
“行啊!酒都拿来了,咱就喝——就买了一只烧鸡啊?那腿给瑞瑞一个,钊钊一个!”
半天没说话的张玉江不乐意了。
“好么,我负责拿酒,买酒菜,到时候,俩鸡腿,钊儿的意思是给你一个,瑞瑞一个,你的意思是钊儿一个,瑞瑞一个,合着就没我嘛事儿呗!”
欧阳钊和赵敏瑞都乐了,赵敏启佯装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还好意思争嘴,要怨就该怨你不会办事!怎么就这么抠,买两只鸡不就一人一个腿了吗?”
张玉江赞头地点了点头。
“也是啊,要不我再买一只去得了。”
还没等赵敏启说话,赵敏瑞认真了,立刻站起来拦着。
“江哥买了肘花、耳朵、肚,还买了果仁,乌豆,本来就不应该再买烧鸡了,花太多的钱了,咱们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啊——江哥,你爱吃鸡腿你吃吧,我吃哪都行,我都爱吃。”
赵敏瑞说得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她的话音一落,三个男的顿时都傻了。
张玉江的声音都抖了。
“瑞瑞……瑞……你……鸡腿就给你吃,谁都不能吃。”
赵敏启看也不敢看赵敏瑞,也不敢说话,他的心快疼死了!欧阳钊也是一样,这个时刻,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合适,于是俩人赶落着把张玉江带的碗拿出来,摆好,挨个倒上酒。
赵敏瑞完全没有意识到三个哥哥感情上的微妙变化,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碗上了。
“江哥,你真糊涂,少带了一个碗。”
欧阳钊一边帮着张玉江把下酒菜一一摆出来,一边说:
“不少!就是三个。我跟江哥说的,没你的。瑞瑞,你是女的,你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