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大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白亮的面色如同见了鬼一般,嘴唇微微张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跟在苏向晚身边的会是太子,他以为那少年不过是苏向晚请来的帮手而已。
白亮的目光移到被抓的黑衣人身上,懊恼得不行,李大人和那些侍卫刚刚亲眼目睹了双方的交战,他意图杀害太子的罪名几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这罪名只怕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南宫昀的身份,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李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贼人捉拿归案。”南宫昀冷冷说着,一身凌厉的气势外放,彰显着上位者的权威,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冷然。
“这……”李大人有些犹豫,白亮怎么说也是白相国的嫡子,他就这么把人抓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南宫昀一看就知道李大人的担忧,不过是怕得罪白忠信罢了,“怎么,李大人,本宫说的话是不是不好使啊?”
“不……不是……”李大人揉揉眼睛,这白相国和太子,他哪边儿都得罪不起啊,不过,眼前的情况下,还是顺着这位小祖宗要好些。
“白公子,得罪了。”李大人咬咬牙,命人将白亮抬去府衙大牢,等候发落。
侍卫们都是些粗人,哪里管白亮身上有没有伤口,抬起他就走,痛得白亮脸色骤变,脸上的肥肉紧紧堆积在一起,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只看得见一条缝儿了。
李大人看着一路骂骂咧咧的白亮,小声道:“太子殿下,要不要给白公子请个大夫?”他刚才看了一眼,白亮的脚踝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啊,只怕得废了。
苏向晚冷笑,她下的手她自己明白,她那一剑,挑断了白亮的脚筋,即便请了大夫,治好了白亮的脚伤,白亮也不可能再站得起来了,换言之,白亮的下半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南宫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人,云淡风轻地道:“李大人觉得呢?”既不说请也不说不请,将问题又抛给了李大人。
李大人战战兢兢,摸不清这位小太子的真实想法,试探着道:“白亮身为刺客主谋,没有请大夫的权利。”
南宫昀只是淡淡地望着他,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一副全权由他做主的架势。
没想到这小屁孩还挺懂得拿捏人心的,苏向晚轻笑,南宫昀四两拨千斤,暗下压力,如果白亮因为没请大夫治伤而出了什么意外,也怪不到他头上,毕竟他什么都没有说。
李大人的内心默默流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小祖宗啊,“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大人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大人请留步。”苏向晚开口叫住了李大人。
苏向晚和景尚翊来丹阳的这段时间,闹出了多少风波,是以李大人早就对二人耳熟能详,“苏小姐还有什么事?”
苏向晚笑得高深莫测:“李大人不必紧张,只不过是请李大人做个见证罢了。”
一行人来到庄严的相国府门口,抬头看着。门口正上方的牌匾,苏向晚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看着京兆府的侍卫将相国府的大门敲得砰砰作响。
“什么人在外喧哗?!”守门的下人猛然拉开大门,怒喝道。
看见门口密密麻麻的侍卫时,被这庞大的阵仗吓了一跳,动作一顿,斥责的话停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请白相国出府说话!”南宫昀注入了内力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振聋发聩。
这样一来,白忠信这个老狐狸就没有任何理由躲着不出来了。
“何人在外吵闹!”一道严肃,冷冽的怒喝声传来。
苏向晚抬头看去,只见身穿一身铁灰色的白忠信缓缓走了过来,目光冷峻,满目肃然,居高临下地望着门外的众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苏向晚挑挑眉,相国府占地很广,内院和大门口,最少也相隔了几百米,可是白忠信这么快就出来了,说明他是在听到南宫昀的喊声之后,运起轻功急急地赶了出来,他的武功也不容小觑。
“翊王,苏小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白忠信沉声询问着,声音微傲,身为南疆相国的气势尽显。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一般人,对他质问的话语,苏向晚付之一笑:“白相国,我们今天是来拿银子的,只要相国府把银子还给我们,我们立刻就走。”
“还银子?什么银子?”白忠信目光有些茫然,他不记得欠了他们二人银子啊!
“就是白公子赌输的银子啊,一共是一千一百六十万两。”苏向晚淡淡开口,淡漠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苏向晚淡淡的语气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雷得白忠信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什么一千一百六十万两!你不要信口开河!”那么多银子,就是把相国府的库房搬空了也不够啊。
苏向晚从怀中拿出之前白亮亲手所写的欠条和赌注,白字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上面还有白亮自身的印章,即便他想耍赖也是不可能的。
白忠信看着苏向晚手里的纸张,脸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