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蹙了蹙眉,“相国府距离酒楼有一段距离,来回需要不少时间,不如这样,白公子写张欠条,将不够的银子补上,咱们就可以接着赌了。”
“好!”白亮望一眼苏向晚,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转头看向一旁公证的人:“你们几个,去算算这是多少银子!”
几人拿起那一叠银票,走到一边,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清点起来。
“白公子先写欠条吧。”苏向晚拿过纸和笔,放到了白亮的面前。
白亮紧紧皱起眉头,脸上的肥肉层层叠叠,“还不知道那是多少银子,本公子如何写欠条?”
“就写那有多少银子,白公子全部照跟不就行了!”苏向晚语气轻快,透着淡淡的不耐烦,似乎在嘲笑他没有勇气。
“好!”白亮接过纸笔,快速写了起来,最后还不忘加上他的印章,那些银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几十万两,他还不放在眼里。
苏向晚收起欠条,示意景尚翊可以继续了。
一阵摇晃过后,景尚翊淡淡道:“小!”
“本公子赌大!”白亮意得志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面。
中年男子揭开盖子,大声唱喝:“二三四,小!”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去,果然是二三四,白亮错失了先机,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有了,可惜,可惜啊!
“白公子,你输了!”苏向晚微笑着看向白亮,声音清灵如泉水划过心间。
“本公子不会耍赖的,快算算那是多少银两,本公子命人回府去拿!”白亮输钱不输阵,声音高傲,语气凌厉:不过是几十万两,他输得起。
接下来,换他坐庄,保证赢得他们倾家荡产,屁滚尿流。
“几位,那是多少银两啊?”苏向晚懒洋洋地转过身,看向清点银票的几人。
那几人望着手中的一张张银票,面色微沉,相互对望一眼,快速走到白亮面前,急声道:“白公子,这些票据,价值不菲啊!”
“票据,什么票据?”白亮满腹疑惑,那厚厚的一沓,不都是几千两一张的银票么?哪里来的什么票据,又怎么会价值不菲?
几人将大把的票据放在白亮面前,战战兢兢地道:“白公子,您仔细看看。”
白亮低头看向所谓的票据,瞳孔猛然一缩,那的确是价值不菲甚至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票据,一张一张,上面写着最繁华的庄园,铺子,随便拿出一张,都价值几十万两,和那些千两银票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这是怎么回事儿?”白亮有些缓不过神来,抓起票据,可是无论他怎么看,手中的票据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依旧价值连城。
“我们也不知道。”清点银票的几人低下了头,他们拿到银票后仔细记录着,刚开始,银票还是正常的一千两,两千两,哪里想到,越是数到后面,数额就越大,几万两一张的都有,到了最后面,更是不得了,一张一张,全是价值不菲的票据,看得他们是胆战心惊。
“不是说赌钱吗,你拿票据出来做什么!”白亮怒气冲冲地大吼,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的话,他就真是个二百五的大傻子了。
苏向晚目光一凝,看着白亮,冷声道:“白公子,票据可以兑换银子,它放到赌桌上,是可以当成银两来用的,这些,您混迹赌场多年,不会不知道吧?”
“这些不算,你们事先没有说清楚!”白亮怒气冲天,吼声震天,眼睛急转,强词夺理。
“怎么不算?我记得第一次在富满赌坊遇见白公子时,您可是用您的护额充当了银两的。”苏向晚一针见血,戳穿白亮话中的漏洞。
“你……你……”白亮支支吾吾,思索着最合适的说词。
苏向晚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别是您拿不出银子,故意推脱耍赖吧?”
“当然不是!”白亮厉声怒吼,目光却不自觉地有些闪躲。
苏向晚翻看着票据,笑容明媚,璀璨得乱人眼:“白公子身为相国府的嫡子,自然是一言九鼎,断断不会耍赖的,普通的赌客都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白公子肯定也十分清楚,刚才您是心情激动,一时失言,我们不会和您计较,不过这些票据加起来大概有几百万两吧,白公子桌上的这些金银,远远不够啊!”
白亮不知死活地挑战他们,他们就让白亮输个底儿朝天,让相国府倾家荡产。
白亮咬牙切齿,苏向晚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给自己戴了顶高帽,让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若自己不赔银子给他们,就是不守信用的无耻小人,惹人耻笑,整个相国府的名声都会被自己连累。
真是聪明又可恶。
不过,他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软柿子,“你们一开始,可没说赌票据。”
“我们说全押了啊!”苏向晚笑意盈盈地道:“白公子不会不知道全押的意思吧。”
白亮气得脑袋突突地疼,所谓全押,是指他们所带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押上,票据可以换钱,自然也在全押之列,他当时以为只是一些银票罢了,并未细看,现在想来,是他们早就挖好了坑让自己跳啊!
五百八十万两银子,相当于是整个相国府库房的三分之二的财产了,他们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心狠手辣呀。
突然,苏向晚一拍脑门儿,道:“瞧我这记性,白公子之前还签了一张协议呢,赌注是两倍,也就是说白公子欠我们一千一百六十万两银子。”
一千一百六十万两!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就是几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