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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语的母亲最终没能挨过去,手术后*病*二十多天,抛下丝语撒手人寰。从发病到离去,母亲都没有给丝语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方尔雅一直都在兑现他的诺言,从看护到离别,三天两头不时到医院陪陪丝语,给了丝语无数的慰藉和温暖。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丝语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家里的一切还留有母亲的味道。她收拾过的屋子、新铺的*单、新叠好的衣服,还有饭桌上母亲给丝语留下的最后一条留言:小语,这两天妈妈要出差,我做好了饭菜放在冰箱里,你从学校回来热热就可以吃了。
丝语机械地走过去打开冰箱,里边的饭菜都包着保鲜膜,整整齐齐地摆在那。这么多天过去,虽然都坏了,可当丝语把它们都倒进垃圾袋里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失声痛哭,是那种不可遏止的、泣不成声的嚎啕痛哭。
丝语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那么无私地爱着自己,为自己准备饭菜,收拾屋子,为自己的喜悦而喜悦,为自己的悲伤而悲伤,想到这,近段时间以来丝语勉强支撑着的貌似坚强实则早已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外壳轰然破碎了,一下子她就掉入无底深渊,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这些天的痛苦、折磨以及对母亲的思念,全部涌上心头,止都止不住。
好久好久,天色已经渐暗下来,丝语还处于深深哀恸中无力自拔,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伴随着手机的尖叫声终于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打开门,是正着急上火的尔雅。
“你在家怎么不接电话?你……”尔雅打住了,泪流满面的丝语让他没法再往下说。
“走,跟我走。”尔雅抓起丝语的手。
“去哪?”
“倒了你就知道了。”
尔雅把丝语塞进车里。“你没吃晚饭吧。”
丝语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