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兰爸爸的转述后,兰沐星不免吃惊,原来这才叫真正的极品亲戚!怒道:“凭什么啊?他家的钱是钱,我家的就是纸啊?”她从小就对那名小表哥没什么好印象。
原因很简单,小的时候两人同班,班主任总喜欢将她和那个小表哥并称为‘春天里的两条虫’……蠢货!
兰妈妈显得有些为难,语气微火:“给嘛,心里有气。这钱不是小数目,出去了肯定是要不回来。而且又不是我儿子惹事,凭什么我擦屁股?不给嘛,到时二姐往宗祠里一哭,我们一家铁定得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见死不救,没心没肺。”
唐泽彥想了一会,开口:“阿姨,我个人觉得,这钱暂时不要给,你可以先稳着,等查清了事实再决定给还是不给,毕竟这种事情是可以隐藏着极大的猫腻。”
兰妈妈一怔:“你的意思说,二姐一家有可能是联合着外人坑我家钱?”抬眼看向兰爸爸,问:“你觉得可能吗?”
兰爸爸垂眼想了一会,摇头:“说不准,我跟二姐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就没有深交。”
兰妈妈咬了咬牙,说:“就听小唐的,先别答应。”将手机塞给兰爸爸:“你去说。”
兰爸爸一脸黑线,为什么坏人总是要他去当啊!
两人推搡着离去。
兰沐星侧头,恰见项昕正低头闷笑,不免有点生气:“这事有什么好笑的,给了,我家受气。不给,我那小表哥就得进去待着,我家挨骂!”横竖都是她家亏!
越想越火,这年头我弱我有理,你不借钱就是一种罪过!
项昕依旧笑着,笑得很不正经。
凑近她,在她的耳边悄声问道:“你那个小表哥长得怎样?”
看她家个个极品,想来那个小表哥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
兰沐星想了想,霍地伸手指了指江风:“比江大哥好看一点是肯定的了。”
江风:“……”
项昕挑眉:“他家很有钱?”
兰沐星白眼:“你傻x啊,真很有钱还至于向我家要?”
项昕:“学历很高?跟你大哥一样?”
兰沐星纠正:“跟我一样还差不多!”
“那完了,这辈子注定打光棍了。”项昕无限婉惜的说。
兰沐星一愣,硬是没有追上他的思维,问:“你…什么意思?”难道说小表哥注定得牢底坐穿?
项昕:“我是说,你那个小表哥这个人设是废了,长相中下,家里没钱,大字不识几个也就算了,做为一个男人,居然连床技也差!这样的人不打光棍谁打光棍?”
兰沐星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当下红了脸,嗑嗑巴巴的说:“你……下流!”还有,谁大字不识几个了!
江风的嘴角抽搐着:长相中下,那他呢?
项昕笑了下,神色一改,一本正经:“我说的有错吗?既然他俩都当过情侣了,你那小表哥要是让那女的爽到了,那女的欲仙欲死的还能去告他?稍稍动脑也知道肯定是你表哥不行。”
兰沐星又气又羞,半晌骂不出话。
项昕仍在继续说着:“我给你支个招儿吧,回头跟你表哥说,让他没事的时候好好锻炼,然后再去把那女的搞一次,对方舒服了就肯定心甘情愿,哪还舍得送你表哥进去啊。”
兰沐星怒:“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项昕回答的很干脆直接,“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不行才是最大的丢脸。狗咬吕洞宾,我好心给你提建议……”
兰沐星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她恼羞而逃的背影,项昕嗤笑着。
转眸正对上唐泽彥,后者剑眉微拧,显然对于他刚刚调戏兰沐星一事极有意见。
嘴角微微一勾,扯出讥讽的弧度:“哦,实在不好意思,我居然忘了你也不行,早想起来的话我就不该当着你的面这么说。”
唐泽彥俊颜沉下,倏地的出手:“行不行拳头说得算!”
身形闪动,一场恶战在走廊里展开。
兰沐星去而复返,见两人扭打成一团,不免一呆,问向江风:“他俩这是?”
江风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风凉的说:“老大说唐先生不行,唐先生气不过便想证明给老大看,再后来就这样了。”
兰沐星:“……”话说那句‘气不过想证明’给人的感觉好猥琐啊。重重的咳了一声,两人咻得一声分开。
兰沐星走到项昕面前,脸红红的,尴尬的问:“呃,你刚刚说得能行得通?”
项昕会意,没有回答她,只是邪邪的笑着。
兰沐星被他笑得毛孔悚然,最后实在没忍住,掏出手机就给小表哥拨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丢经项昕,“你跟他说。”
说完,转身闪人。
她不知道项昕跟小表哥到底是不是那样说了,总之这事奇迹般的自行解决了,二表姑一家没有开提及过。
然而,它却给兰沐星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项昕对她是愈发的口无遮拦,什么下流的词都能对着她吐出来。
她又羞又气,多次想将他摁到地上一顿胖捧!
傍晚,项昕走进包间,兰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他笑眯眯的对兰沐星说:“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去沾沾喜气。”
兰沐星从饭碗中抬眼,问:“什么喜气?”
项昕伸手想推开她身边的唐泽彥,可后者却如百年老松般定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项昕嘴角一抽,转到一边,轻轻的拍了拍兰景荣的肩膀。
兰景荣识相的夹起几筷子菜退到一边,毕竟现在他家是白吃白喝别人的,吃人嘴软嘛。
项昕坐到兰沐星的左手边,殷勤的替她重舀了一碗汤。
“结婚的喜气。西区那家店明天被人包了半场。”
兰沐星边嚼边说,口齿含糊:“这家人挺有钱的嘛,那你不就又可以小挣一笔了?”
项昕轻哼:“这点钱也能算钱?它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主要是因为它被三家给分别包场了。你想得没错,明天那家店里有三对新人同时举行婚礼,定得时间也差不多。怎样,去吗?”
兰沐星放下筷子,呆呆的看了项昕好一会,点头:“去,当然要去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三对新人同时举行婚礼的场面呢!”这喜气得多大啊!
项昕笑了下:“集体婚礼我倒是见过不少,但这种互不相识却同时同地举行婚礼的,我也没见过。”
兰爸爸:“这种情况确实不多见。”
兰景荣停下动作,端着碗问向兰沐星:“星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得那部电视吗?那里面好像也是同一天结婚,结果却出了事,弄错了。你说明天会不会也……”
兰沐星斜眼:“上错花轿嫁对郎?二哥,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那是古代头盖红盖头才会发生的事儿,明天那几个新娘最多头披几层白纱,眼睛眉毛看得清楚,怎么可能还会弄错?”
周围一阵安静,项昕的脸色微变。这么吉利的说,你居然嘣出个头披几层白纱?书都读哪去了?这么不会说话!重点是,那可是他家的酒店啊!
半晌,兰妈妈讪笑一声,没好气的说:“如果那几对新娘的妈妈现在要是在这里的话,非扇你几耳光不可!”
自知用词不当的兰沐星吐了吐舌头,不敢申辩。
项昕起身:“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我开车接你过去。哈哈,沾点喜气好娶老婆!”刻意多看了兰沐星一眼。
兰沐星直接闭眼装死。
对于一个自己婚礼被搅黄的人,她去纯粹就是看个热闹!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最不讨喜的,那就是乌鸦嘴!
第二天,阳光明媚。
一早,兰沐星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然后兴冲冲的跟着项昕去看热闹了。
据江风所说,三对新人互不相识,家族背景也各不相同。
新郎先生和新娘钱小姐是同事变恋人,选了19楼;新郎孙先生和新娘李小姐是青梅竹马,选了18楼;新郎周先生和新娘吴小姐是报团相识的,选了17楼;总而言之,缘份天注定!
到了现场,兰沐星不得不感慨项昕资金的雄厚,这哪里酒店啊,分明就是皇宫嘛!处处都充斥着一种‘我是金子做的’味道!
酒店采取了层层环形的建筑风格,正中间是一片空地,最顶上悬挂着一盏巨型吊灯,散发着尊享奢华的光芒。
挤在环形观礼台往下看,可以看到底下层楼的大致动态。
身处19楼的兰沐星兴奋的往下张望着,她看到了18楼的那对新人,嗯,挺不错的,女的清秀,男的斯文。
一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回头,唐泽彥眉眼浅笑。
“我觉得还是你穿婚纱的样子最美,比她们好看多了。”
生**吹不爱批的兰沐星听到这番话,当即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般,甜到了心坎里,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甜美。
身旁江风扯唇,愤愤不平:事实证明,凡事都得看脸,如果这话换成是他家老大说,没准换来的又是一记白眼!
迎面,她看到19楼的新郎赵先生一脸不耐烦的站在人群中干笑的接受着人们的祝福。
轻轻的捅了捅唐泽彥,轻问:“那位新郎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见状,做为该酒店负责人的私人助理,江风走了过去,笑着询问情况。得知,赵先生的新娘钱小姐说要去洗手间补妆,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却还没有出现,让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兰沐星看向唐泽彥,快一个小时确实是有点久了,该不会……新娘落跑了吧?在里这可是高频率的情节啊!
唐泽彥没有搭理她,而是建议江风令女服务员去卫生间询问下。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走进环形护栏往下张望,声音是从17楼传来,那里人群骚动。
突然几名安保**匆匆的跑了过来,为首的那位恭恭敬敬的对江风说道:“江先生,请您尽快联系项总,出事了。”
江风神情一凛,问道:“出了什么事?”
安保:“几分钟前不知道是哪有的新娘被人杀死在17楼的卫生间里了,我们想征询下项总怎么处理?”
江风一呆,脱口:“卧槽!”
安保:“……”
兰沐星和唐泽彥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
直到胳膊处传来一阵痛楚后,兰沐星才回过神,望去,新郎赵先生正奋力的拨开人群往电梯的方向奔去。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众人心头浮起,那个被杀的新娘就是19楼的钱小姐!
不一会,项昕面容微愠的走了过来。
见唐泽彥站在兰沐星身边,他忍不住的骂出口:“你不是侦探吗?这个时候不去勘查现场还在泡妞!”
唐泽彥抿唇:“你不是说从不指望我帮忙吗?”
嘴上这么说,身影却默默的走向电梯。
兰沐星心虚的看了项昕一眼,脖子一缩,跟着唐泽彥开溜。
如果可以食言的话,她真想把昨晚说的那些话给吞回去。
看样子,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就是个乌鸦嘴了!
拨开层层围观的群众,新郎赵先生终于看到了他的新娘。
唐泽彥在数名安保的掩护下,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看到命案现场后,他转身对江风说:“你立马令人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尽快赶过来,只有这样才以最大力度的维护酒店的声誉。”
今天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就算他项昕平日里权势再大,此时恐怕也遮掩不了真相了。
同时他让安保在以卫生间为中心围出直径三米的警戒线,不准人群随意的靠近。
项昕倚靠在墙边用力的抽着烟,阴着脸由唐泽彥全权指控现场。
据说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一名年轻的保洁员小王。她是一名挺漂亮的女孩,看起来有点胆小。
新郎赵先生冲到小王的面前,激动的大吼着:“为什么你不早点发现她,也许她当时还会有救!为什么?”
保洁员小王像是被赵先生的激动给吓着了,瑟缩的往墙面退去,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唐泽彥见状,心生不忍,上前拉住赵先生,“先生,你别激动,她只是一名负责卫生的小妹。”
稳住赵先生后,唐泽彥推开女卫生间的门,走到死者的面前,蹲下。只见死者钱小姐身穿红色的旗袍,胸前插着一把短水锋利的匕首,从现场来看,死因是失血过多,从他不甚精湛的医学知识来看,死亡时间大约在半小时到45分钟之间。
唐泽彥起身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到洗手间那扇从里面锁上的门。从表面上看,这扇门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他总觉得有点怪异。
看向江风,说:“帮我弄一副一次性手套。”
江风点头立马令人去找。
戴上手套,唐泽彥小心的拨弄着这扇门,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警惕。
围观的人都摒住呼吸,不敢惊扰。
过了两分钟,唐泽彥从这间卫生间里出来,走到旁边的另一间,打开门,仔细的盯着。
经过与旁边的门做比较后,他发现这扇门的外面没有门把手,如果要开门的话,就必须用比较薄的硬物撬一下门沿然后再用手掰开,或许将手伸到180cm的门顶沿的位置再向外掰开,因为位置十分高。没有一定身高是无法够得着的,而原来的门把手早在几个月前就脱落挂失了,至今一直没有装上。
项昕似乎也注意到这个细节,看向江风。
江风一脸呆愕,他不负责管这些的啊!
唐泽彥低头看了眼躺在地面上的新娘,目测,加上高跟鞋也是不足175m,问向新郎:“你的妻子身高多少?”
赵先生悲伤的回答着:“158cm。”
唐泽彥拧眉,这身高看来只用借助外力才能打开这扇门了。
将视线收回到那扇门上面,在门把手的下方是标志,为了保护标志上的字不脱落,工作人员还特意地在标志外面镶上一块镂空的铁皮,如此一来美观不少。
而如果有人进入厕所,从里面把门锁住的话,标志会自然显示‘有人’,也正因为这样,保洁员小王才知道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