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陵忻听着身后人的响动,缓缓站起身来,跪得久了,腿脚酸麻疼痛,步子竟有些踉跄。与般惜年一起退到一旁,看着来人将棺木抬起。
般惜年没有跟着出殡队伍出皇宫,这是惯例。只得站在宫门口,看着一队人马消失在转角。
心中情绪莫名,席蕊在世时,她极少见到她,一向深居在莲台中静养,从不参加宫中的任何宴会,安静得鲜少有人提及。如今就这么去了...只让人感到世事无常,人生苦短。
在宫门口站了许久,般惜年这才慢慢去了年瑶的寝殿。
“母后。”
般惜年走进年瑶的寝殿,便看见她站在窗边出神。
年瑶转头,见般惜年一身素白色衣裙,勉强笑了笑,招呼般惜年坐下。
“母后,你怎么了?”
年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是突来的一些伤感。”
般惜年了然,定是因为席蕊贵妃去世一事。她依稀知道一些年瑶和席蕊的旧事,但只是一星半点儿。她们曾是儿时玩伴,长大后却因为她的父皇有了隔阂,爱上同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还是帝王之才,这便是席蕊所有悲情的端源。
“惜儿,母后这一生,唯独觉得亏欠过一人。”年瑶的眼角有些湿润,神色也有些飘忽。
般惜年明白,这是说的谁。
“母后。”般惜年不知该如何劝解她,便紧了紧年瑶的手。
“他们都说,情之一事,何来对错?可正是因为情,那些欠下的才更难以还清。”年瑶伸手附上般惜年单薄的背脊,“惜儿,你要记住,天下间最难还清的,便是情债。”
般惜年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年瑶的话。
席蕊出殡的第二日,般奕溥派了圣旨,追封席蕊为淑贵妃,以示悼念。而跟随仪仗去皇陵出殡的般陵忻也上奏般奕溥,望为席蕊守陵一年,般奕溥心中复杂,最终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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