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屑追究景瑜对墨幽绝的感情到底是不甘、嫉妒、还是追捧、占有,抑或这背后又参杂着怎样的阴谋算计?她只知道她宁愿陪着那个男人下地狱也不愿打着爱的名义,将他推给别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哪怕墨幽绝身居高位,受万人追捧也一样。
“景瑜:你恨的不是我,而是所有入了墨幽绝眼的女人,还有本小姐奉劝你一句:放在暗处的东西才能称之为威胁,所以不要再跟我摆谱,你已经失了先机。如果不是阿幽看重景昊这个兄弟,你认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得瑟?”
凰凤舞眉目凌厉,实则性的杀气收放自如,她从来不是个有耐性之人,更何况如今浑身疲软身不由己,景瑜微微一愣,看着那张冷酷阴狠的面容,方才警觉到自己的失态,想到自己最终的目的,她慌忙收回心神,暗恼自己本末倒置。
“据闻:轮回谷中有一灵物:火灵狐,其血能解天下之毒。”景瑜的话说到一半便不再继续,她想看见凰凤舞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出现焦虑、哀求等神色,无奈她最终还是失望了,那张绝美倾城的脸依然淡漠如常,好看的凤眸中更是带出了几分不耐,景瑜暗叹一声,挫败感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凰大小姐可知道,这处悬崖下正是百年前的轮回谷所在。”景瑜说完,定定的看着凰凤舞,似笑非笑满眼戏谑,直到此刻凰凤舞才真正想明白景瑜的目的,不得不说这步棋下的极妙。
她虽然久居护国寺,书房中的藏书却非常丰富,关于轮回谷和火灵狐的传闻自然有所耳闻,景瑜的话也不算无的放矢。
“哈哈哈……本小姐凭什么信你?”凰凤舞张狂一笑,凤眸定定的看着景瑜,好似直接看到她心底深处,她不会凭一句莫须有的话就对景瑜所说信以为真,尽管她已经信了五分。
两年前偶然的机会她看到过一张尊天皇朝的地形残图,按照上面的标记,曾经的轮回谷倒真有可能在此悬崖下。
“第一高僧清风子不是在护国寺吗?据说他擅长占星之术,凰大小姐要不要先去卜一卦?……哎,三日的时间实在是短了些。”景瑜轻悠悠的自说自话,幸灾乐祸中笑意满满,直到凰凤舞古井无波的眸色中出现一丝龟裂,她终于找到了几分块感。
世间最痛是什么?不是烈火焚身,不是刀穿剑刺,不是扒皮抽筋,而是想念一个人想到无泪可流,凰凤舞:本小姐就是要你自愿跳崖,哪怕你侥幸不死,也定能体会到那种致命的绝望。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按你的剧本走下去?哪怕我自愿跳下去,你又能得到什么?你该知道阿幽最是护短,他若要杀你,我敢保证连景昊也拦不住,以命换命值得吗?况且本小姐的运气一向很好,你不怕我真的找到火灵狐,让你用后半辈子来见证我的残忍?”凰凤舞秀眉微挑,眼中的杀气时隐时现。
“他有什么理由杀我?我无偿提供线索,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即便他要杀我,哥哥阻止不了,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退一万步讲,我早就知道我和他既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如果死在他的剑下,也许是最美丽的终结。”景瑜嚣张得意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恨意,凰凤舞嘴角抽搐,猛翻白眼,她突然发现疯子的世界她理解不了。
“曾有人说:爱情是最坚韧也是最脆弱的东西,它的美好可以摧毁世间一切的阻碍,它的脆弱也会让人体会到犹如人间地狱般的绝望,你说对你痴心一片的绝公子会不会陪你跳下悬崖?生死相随?”
凰凤舞摇头轻笑,看着滔滔不绝的景瑜,默不作声,她敢对天发誓墨幽绝绝对会随她跳下去,只是她自己舍不舍得而已?
“凰凤舞: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你还是早作决断吧,有些疼痛只能自己承受。”景瑜的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凰凤舞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她渐渐失了兴趣,明媚的小脸暗淡无光。
“景大小姐果然才智过人,凤舞何德何能?值得你们费尽心思如此算计,只是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凰凤舞浑身气息大变,煞气毕露,眸色幽冷,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只要她此次不死,定与这些人不死不休,景瑜看着犹如恶魔降临的凰凤舞,心中闪过一抹恐慌,她突然有些害怕,哪怕墨幽绝不会杀她,只要面前的这个煞神还活着,她总有一天会要了她的命。
“呵呵,凰凤舞你没得选择,事到如今我用不着费心思算计你,你只有三日性命,哪怕绝公子有通天的能耐,又能如何?”
景瑜满脸挑衅,顾左右而言他,她哪里知道什么背后之人,至于轮回谷的一切,是她从一本《前朝野史》上推敲出来的,也怪凰凤舞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否则那人怎会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付她。
凰凤舞无法反驳,景瑜说的对,三日时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她只有一条路可走,跳下悬崖,她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找到火灵狐,而留在原地,她连这渺茫的机会都没有,至于那阴险狡诈的背后主谋,目前身体破败的她,拿什么去报仇?
一丝苦涩和沧桑不期然出现,由心底深处慢慢升腾扩散,凰凤舞秀眉微凝,脸上的璀璨逐渐被凄然和无力取代,无奈长叹一声,看着满脸得意的景瑜,苍白的脸上除了冷然再找不到任何表情。
“景瑜你赢了,我是个天生的赌徒,三日笑带来的苦,本小姐自己处理不了,只能交给上天,希望你好好活着,等着我厚礼回报,不过奉劝你一句:收起你那副*似的做派,墨幽绝是我的男人,你若再有非分之想,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如果你死性不改,我会叫你尝到寸寸骨裂,生不如死的滋味。”
凰凤舞说着在景瑜的脸颊上狠狠甩了两巴掌,景昊是她和阿幽的好朋友、好兄弟,这次就卖他一个面子,扭头定定的看着那个风雅出尘的男人,狭长的凤眸坚定决绝,清亮的眸色中一片温柔。
“凰凤舞:你敢离开我,本公子就血洗整个护国寺。”墨幽绝的声音冷酷嗜杀,犹如暗夜修罗,他早就看出那个景瑜不怀好意,如果他的凤凰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要她整个丞相府陪葬。
“说的什么傻话,你当护国寺的和尚都是吃素的不成?”凰凤舞释然一笑,墨幽绝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怎会不懂,那个男人内功卓绝,想必早已将她和景瑜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又怎能甩的下他?况且她也舍不得,留下他一个人纠结煎熬。
“幸亏你脑子没犯抽,墨染通知凤暖和凤雪一切照旧,留在原处静待我和凤凰回归。”墨幽绝急匆匆的跟墨染交代了一声,在一众人或震惊、或犹疑的眼神中迫不及待的向凰凤舞奔去,那急切的样子好似一旦慢了半拍,便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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