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
话刚要说出口,钱多多就暗下用力狠狠捏了捏我的手,硬生生把我的话憋了回去。
只见钱多多又看向脸色难看的吴薇,笑的天花灿烂:“吴小姐?听说你当初给咱们何校草送过好多封情书都被拒绝了呢,不知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了没有?”
没等吴薇说话,钱多多又接着悠悠地开口:“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有心的话私下可以找我,我家保安前一阵儿还张罗相亲呢,我可以给你介绍。”
偷腥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骚,吴薇又羞又恼,碍于钱多多家里的强大背景,又不好发作。
何洛竹本来喝着茶,听到蒋浩文的名字眉头一蹙,茶杯微微用力地放回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卢一萱此时推门而入,一身妖艳深v红裙,踩着恨天高的银色高跟鞋,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礼貌地向大家打招呼,目光扫到我的时候,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
大家招呼她入座,她便在何洛竹身边添了个座位。
饭桌恢复了正常的碰杯叙旧侃大山,我默默地埋头吃饭。
钱多多小声嘀咕:“你看她得意的样子,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
我夹了一块墨汁鸡翅放到她碗里:“好好吃饭!”
钱多多哼了一声:“沈芫你就是脾气太好,换做是我,我绝对见她一次和她撕一次。”
我当做没听见。
茶喝的太多了,我离开包厢去方便。
卫生间绝对是女人的战场,不知道哪个伟大的前辈说的,太准了。
冲完马桶走出来,就看到卢一萱对着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的大镜子补妆。
我视而不见,走过去洗手。
“沈芫,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卢一萱问。
“与你无关。”我言简意赅。
想起几年前的事情,我能做到不追究不埋怨已经是极限,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当做陌生人就好。
生人可以变成熟人,但是熟人如果变成了生人,就会比生人还生分。这句话说得真的没错。
卢一萱轻声笑了笑,拿着眉笔的手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通过镜子看着我:“沈芫,在英国的这几年,我偶尔在洛竹耳边提起过你,但是洛竹都当做没听见一样。想当初你追了他那么多年,我都心疼,也不知道你死心了没有。”
我洗完手,面无表情地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中的她,微微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
“卢一萱,如果你刻意跟着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那我真的觉得你这个人挺悲哀的。”
“一个人如果拿着某样东西到处宣告主权,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不自信并且底气不足。何况得到这种东西的渠道有多不堪你自己心里清楚。卢一萱,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所谓的奢侈品上,就算你的外表再华贵又能怎样,你的脑子与修养是个空壳,还是会让人一品就透。”
卢一萱听我说完,脸变得一红一白,她恼羞成怒:“沈芫,,好像还轮不着你来教导我!”
我笑了笑,走出卫生间。
这些年没少看钱多多和别人斗嘴,从钱多多那里学来的不少,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我暗自窃喜,在心里给自己刚才的表现点了个大大的赞,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还没走到包厢,就看到迎面急匆匆走来的钱多多。
“我看到卢一萱出来,估摸着她应该是去找你的,怎么样,她欺负你了没有?”
我挎住她的胳膊,“没有,有你在谁敢欺负我,走啦走啦。”拽着她往回走。
饭局结束,从酒店里出来已经是四五点钟了,原本晴朗的天气居然下起了大雨,一行人被堵在酒店大堂里。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洛竹,微微攥紧了手里的毛衣外搭。
男士们陆续去停车库取车,载顺路的女生们回家。
我和钱多多不顺路,就拒绝了她让陈子桁送我回去的好意。把毛衣外搭套在身上,管酒店前台借了一把伞,走到街对面不远处的公交站点下等公交。
稍微有些冻腿,我原地跺着脚,四处张望希望公交快点来。
何洛竹的黑色奥迪缓缓停在我面前,摇下副驾驶的车窗,看见卢一萱微笑的脸。
“沈芫,上来吧我们送你回去。”语气尽是热情和关心。
“不了,公交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谢谢。”我微笑着礼貌地回应。
卢一萱偏头看着何洛竹,何洛竹撑起伞下了车,走到我身边。
我一脸慌乱地摆手:“真的不用…”
话音未落,何洛竹脱下外套系在我的腰间,温热的余温笼住了我打颤的双腿。
“顺路。上车。”
何洛竹替我拉开后座的车门,卢一萱脸色铁青,透过后视镜死死瞪着我。
我进退两难,只得上了车。
何洛竹看我被雨淋湿了,默默把空调开到最大。
一路无话,到了我家楼下,我对他再次道谢,把外套还给他,然后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