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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走了啊。

等了好几分钟，电梯一直没上来。

“又坏了。”他说，“新小区很多设施还没完善。”

我说没事，走楼梯好了，他坚持送我下去，我虽然很想体贴他感冒，但就是不想拒绝。

和他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多处一分钟也是好的。

幸好他们住的不高，只在八楼，可是好久没爬楼梯的我居然只到四楼就开始喘，反观他脸不红气不乱，配合我动作慢悠悠的下，我心急，高跟鞋一个踩空，直接往边上栽去，吓得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发现他已经稳稳当当扶住了我。

“没事吧？”他似乎也吓到了，语气很紧张，我忙说没有没有，抬头对上他关切的双眼，心中一动：“老师，对不起。”

他挑眉：“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不想去上大学，只是当时没条件。”我吸吸鼻子，讲第一句话就想哭，“我从来没想过要辜负你的期望。”

我开始抽抽噎噎，他安静许久，伸手拍拍我肩：“老师怎么可能怪你，现在不也过得不错吗？生活总不会事事如意，我……我只是遗憾没能帮你更多。”

原来他不曾计较过。

眼泪掉得好凶，止也止不住，那段灰暗的日子，每天都是家里和医院两边跑，提心吊胆妈妈想不开，受不住离我们而去，就连爸爸都仿佛*之间老了好几岁。

那时候终日以泪洗在但是仍不得不假装乐观坚强，如果连妈妈都没了，还去上什么大学啊。

他还是保持刚才扶着我的动作，大概被我凄惨的哭相吓到，一直没有松开，我也不客气，稀里糊涂把所有眼泪全泡他衣服上，依稀有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我才惊醒退开，尴尬的发现他黑色大衣肩膀处已经湿了一小片，忙说对不起，翻开包包拿纸巾。

“没事。”他推开我手，温柔的道，“擦擦脸吧，哭成这样。”

一定……很丑。

幸好今天真的没画眼妆，不然，更丑。

我很不好意思，开玩笑道：“你没见过学生哭成这样的吧？”

“我现在经常能骂哭学生，习惯了。”他淡淡说。

我天。

可他从前半句重话都不敢对我们讲。

“你好点了吗？”他问得很小心，我点头，哭出来好受多了，早知道哭有这么好的疗效，死憋着干嘛，一个月哭个几斤眼泪，舒心减肥。

到楼下依依不舍和他道再见，他问：“什么时候走？”

原定了明天就走，可是看到他之后……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希冀：“还不确定。“

“哦，“他颔首，隔一会又道：“没事的话，明天少年宫有书画展，要不要一起去？”

“是学校活动吗？”

“不是，我自己。”

就算滚着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