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清早就已到任去了。他叮嘱家人,不要叫醒熊桂芬二人,让她们自己醒来后,安排她们吃饭,在家里等他回来再说。
中午,刘墉回家,把曹秀先、纪晓岚和戴衢亨都叫到自己家里来吃饭。饭前刘墉向熊桂芬介绍了纪晓岚,两人互相施礼。此时的熊桂芬万分高兴,有这么多好人相救,夫君定能化险为夷。
吃过午饭以后,便开始商量对策。首先,刘墉把现已掌握到的案件情况向熊桂芬介绍了一遍。然后,问熊桂芬有什么打算。
桂芬说:“我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丈夫伸冤的,我要去告御状!”
曹秀先说:
“御状是不能告的,你只能为你丈夫申诉。这样吧,明天刚好是早朝,我和刘大人、纪大人、戴编修带你到朝廷,你就在殿外等,我们禀报皇上,请求皇上召见你。”
曹秀先说完,征求刘墉、纪晓岚和戴衢亨的意见,三人都点了点头。
刘墉又问熊桂芬:“假如皇上宣你上殿,你怎么说?”
熊桂芬想了想,说:“我就说我丈夫完全是冤枉的。皇上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我就说,如果不是冤枉,皇上敢不敢把浙江刘抚台的儿子刘文亮和那个张更生再调到京城来,让他们俩人各坐一边,当面出题,当场考试。如果张更生考得好,证明我丈夫没有贪赃枉法;如果确实是刘文亮考得好,就证明是我丈夫受贿作弊,那就罪有应得。”
刘墉、纪晓岚、曹秀先和戴衢亨四人听了,都感到是好方法。刘墉高兴地说:“这样讲合情合理。就这么办!”
这是一个温暖祥和的早晨,京城大地阳光普照,把皇宫这座古老而华丽的建筑映照得更加鲜艳辉煌。
朝廷里的文武百官都早早地在太和殿外的左右中门里等候皇帝上朝。忽然,一个近卫太监手拿一把长毛掸子,高声喊道:“皇帝驾到!上朝——!”
官员们赶紧整理衣冠,争先恐后很有次序地进入大殿,齐刷刷地跪拜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皇帝高兴地挥着手说:“众爱卿平身!”
阶下齐声说:“谢皇上!”众官员又齐刷刷地起来,重新整理衣冠,依次站立在两边。
先由几位大臣向皇上禀报一些情况后,乾隆皇帝都一一准奏,脸上露出了微笑说:”众爱卿还有什么奏折?”
这时,只见内阁学士曹秀先走上前奏说:“启奏万岁!殿外有户部侍郎裘曰修的夫人熊桂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说是有要事秉报皇上。”
乾隆皇帝今天不知何原因非常高兴,立即吩咐说:“宣她进殿。”
近卫太监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熊桂芬上殿!”
殿下依次有人传唤:“宣熊桂芬上殿——”
熊桂芬面无惧色,快步走进金銮殿,走近殿前,双膝跪下,大声高呼“皇上万岁!”
不等皇帝问话,桂芬就自报家门说:“禀告万岁,民女姓熊名桂芬,来自江西双港裘家村。夫君是浙江乡试主考裘曰修。现在蒙冤打入天牢,特来请求皇上,为民女作主,洗雪民女丈夫的冤案。”
乾隆皇帝见熊桂芬人高马大,又长有一双大脚,说话声音宏亮、,清晰,心中惊喜,一改往日的龙威,轻声问道:“你怎么一出口就说你丈夫是冤案?”
熊桂芬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声音响亮,字字铿将,不慌不忙回答说:
“回禀万岁,民女和裘曰修成婚十多年,相敬如宾。知根知底,交心换心,实乃和睦家庭,正顺应了皇上倡导国富民和的意愿。”
“我夫曰修办事公正,维护朝纲,效忠朝庭;两袖清风,惩恶扬善,勤政爱民;生活俭朴,作风端正,正是皇上所爱之人;他每次回家,行囊轻轻,除了俸禄,不多分文。说他受贿,民女不信,徇私枉法,更不可能。请求万岁,重新审定。是非黑白,细察分明!”
听了桂芬势如破竹的诉说,乾隆皇帝十分惊讶。他在想:一个来自江西的村姑说话口齿如此清晰流畅,语言如此精练爽朗,分析有根有据,论断合情合理。才华显露,气度非同凡俗,实乃少见。于是饶有兴趣含笑问道:“依你说,怎样才能细察分明呢?朕恩准你起来说话。”
熊桂芬果断站立,应声回说“多谢皇上!”
乾隆命熊桂芬站起来说话,目的就是想看一看熊桂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人高马大,威武精神,脸上的七星伴月痣也发出粉红色的亮光,令乾隆皇帝大吃一惊:这个熊桂芬,怎么这样酷似他那两个月前不幸病亡的妹妹呢?……没等乾隆皇帝回过神来,熊桂芬就大声说道:
“回禀万岁,依民女看来,要查清此案,非常简单。”
乾隆说:“恩准你说。”
熊桂芬壮着胆子说道:
“只要皇上把那两个考生都调来,当堂考试,谁优谁劣,立见分晓?如果是张更生的文才好,证明我丈夫没有错;如果是刘文亮的文才好,那就是我夫君有问题。这样,黑白自然分明。”
乾隆皇帝听了,非常满意,说:
“这个计策好,恩准!”说完,即命礼部尚书蒋溥下旨:“速调刘文亮和张更生进京,当堂测试!”
退朝后,乾隆皇帝命熊桂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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