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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总结教训 以文相亲

按照那时“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礼教,相亲时小姐是不能与定亲人见面的。所以只好叫桂芬母娘出来传递书笺。

首先由裘日修出题,他一连出了三个上联:“双港裘村两条河”,“梅岑山上竹成海”,“莺入梅花,似火炼黄金数点”。

桂芬收到裘曰修写来的三个上联和点燃的三柱文香,万分激动,其一没有为难她,其二看到了裘先生不仅文才过人,书法也苍劲有力,正是她理想的夫君。她在思绪万千时,母娘提醒香已点燃应尽快对答,桂芬才回过神来赶紧作答:

“双港裘村两条河----月池熊村山对座;

梅岺山上竹成海----赣江岸边沙满河;

莺入梅花,似火炼黄金数点----鹭棲荷叶,如盘堆白玉一团。”

母娘将桂芬对好的对子送到学生手中再转到裘曰修手中。裘曰修打开一看,心中大喜,真乃才女也。正在高兴时,母娘转来桂芬要求裘日修对对的上联:“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蚕吐丝,丝作茧,作茧自缚”;“东启明,西长庚,南极北斗,谁是摘星手?”。

裘日修展开字条一看,绢绣字体清析,笔锋強劲,爱不择手,特别是三道试探性的上联,引起他的爱恋,高兴地说:“给我出三联,公平,公平。”提笔对写下联:

“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八目尚赏,赏风赏月赏桂花。”

“蚕吐丝,丝作茧,作茧自縛----蜂采蜜,蜜存窝,存窝救人。”

“东启明,西长庚,南极北斗,谁是摘星手?----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我乃採花郎!”

回联传到桂芬手中,展开一看,情不自禁唸出声来,赞叹不已。尤其是第三联,对丈直言不讳,寓意深刻,好一个採花郎,已经感到自己的心被裘先生摘走了。为了表达内心的思恋,她写了一篇奇文要裘先生朗读。

这是一首象形联想爱情诗,内容是这样的:

“月字斜写,三个更字写在一起成三角形,門字只写了半个,这是第一句;第二句,长字写得很长,枕字横写,想字下面的心歪在一边;第四句,命字写得很短,今字倒写,信字缺一个口字;第五句,肝字写得很长,望字上下写断了,来字少写下边一个人字。”

裘日修接到这样一篇奇文,左思右想,反复读念都不成诗,香也燒得差不多了,正在埋怨桂芬心狠手辣的时候,又传来桂芬一张字条,上写“月斜三更門半开”。

裘日修一对照,亲昵地骂了一声:“死丫头,真鬼!”便大声念道:“月斜三更門半开,长夜横枕想心歪;短命倒今无口信,肝长望断人不来!”

裘日修高度兴奋,连说:“妙,绝妙!”说完,又提笔写了一付上联:“白面书生登龙榜”

桂芬回联:“红颜佳丽臥凤床。”

裘曰修看了之后觉得非常吃惊,心想,我的上联意思是我准备参加乡试、会试,而且决心“登龙榜”,这有可能达到的;可是桂芬对的下联却说自己“卧凤床”,凤床是什么人卧的?那是非太后、皇后莫属的,你有可能吗?他感到可笑,难道桂芬会算命吗?

裘曰修今日心情非常愉快,他庆幸自己巳经找到了知音。道尽春来日,花无不吐时。谁知金屋里,深藏桂丹枝。于是对熊员外和桂芬母娘说:

“伯父,伯母,学生决定与令爱结为百年之好。不过,婚姻大事,还得由父母双亲作主。恕晚辈无礼,改日登门再谢!”说着,双手抱拳作揖,同前来的同学一起告辞。

八月中旬正是丹桂飘香的日子。裘曰修家正式派媒人到熊员外府上要了桂芬的生庚八字制成红书庚帖送到双港村裘府门第,交给曰修父亲裘均弼老先生,老先生高兴地接过来阅看,看后甚喜。因为老先生懂得天干地支和阴阳八卦,见桂芬与儿子的八字相配相合,遂嘱佣人将庚帖压放在灶头。(这是当地的一种习俗,男方(或女方)订婚,要把对方的庚帖压放在灶头上三天,看有没有变化,以此测定凶吉。)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第三天早晨,日出朝霞万丈,裘府派媒人披红挂彩,携三杆彩礼往月池村熊府传递佳音。敲锣打鼓燃放编爆欢送

这边熊员外异常高兴,放编爆迎接。接过书帖一看,见书贴上写着:“百年夫妻今朝合,吉日迎亲配鸳鸯。喜结良缘——姻兄裘均弼拜”。

熊员外双眼喜出泪花,欣然命笔回帖:“承示佳期怀腼腆,谨尊台命巧梳妆。共贺连理——姻弟熊仕君拜”

公元一七三五年农历八月二十八日,是双港裘府和月池熊府两家最热闹的日子。裘府取亲,熊府嫁女。

白玉不开终是璞,黄金未炼尚疑沙。两番花烛三番结,始有芳名万古夸。

名花不放不生芳,美女不磨不生光。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桂花送芬香。

这边裘府内外张灯结彩,大门两边喜贴鲜红对联:“娶熊家有才之女,旺裘家多子多孙”。

大红双喜字到处张贴,迎亲花轿装饰一新,五杆彩礼一字排开;新郎坐骑一匹枣红大马披红挂彩,编爆喧天,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开始出发。

熊府那边红灯高挂,彩带红缎飘扬,双门贴上色红对联:“裘熊两家联姻,子孙代代光荣。”

大红双喜字贴满全院,陪嫁嫁妆五颜六色,从床上用品被褥枕头枕巾到日常洗嗽用品毛巾牙刷牙膏,马桶,梳妆台,樟木箱,小孩睡桶以及陪嫁衣物,鞋子等有十杠之多。

上午九点迎亲队伍到达熊府,熊府放长爆迎接。

迎亲队伍被安排吃点心糖果、鸡蛋、花生、瓜子。

裘日修身穿长袍,外披马褂,红彩缎,头戴双羽毛礼幅,显得英俊潇洒,他下马跪拜双亲,之后便要进闺房迎娶桂芬,被桂芬几个好姐妹拦住讨要偿钱,给了偿钱还要对一付对联才能进闺房,上联是:“盗者莫进,道者进,”

裘曰修思考了片刻,写上:“闲人免进,贤人进。”说完就冲进了闺房,拉着正在哭嫁的桂芬新娘的手,双双跪拜父母,然后请桂芬舅舅抱桂芬上花轿。花生、瓜子、糖果从天而降,小孩子哄抢,热闹非凡。

此时的桂芬身穿水红色锦缎花长裙,头戴金光灿灿的凤冠,头披大红绣花巾盖头蒙住了脸部,悲喜兼佳难见真容。所幸舅舅身強力壮,才背得起高大的桂芬。

桂芬入轿后鼓乐齐奏欢快的曲调,鞭炮齐鸣,轿起,鲜红的花瓣和喜饼撒向前来观看的人群。

迎亲队伍开始出发。前面是彩旗招展,乐队随后,接着是骑马的新郎,新娘坐的花轿,陪嫁的一扛扛物品,浩浩荡荡足有一里多路,好不热闹气派。

快到中午迎亲队伍才到裘府,鞭炮轰响,鼓乐喧天,震耳慾聋,欢歌笑语迎接新娘出轿,花生,红豆,茶叶,瓜子,喜饼撒向人群。

桂芬由伴娘搀扶垮过火盆进入裘府,举行婚礼仪式,新郎,新娘叩拜天地,祖宗牌位以及父母双亲,最后由新郎用大红绸缎牵引新娘入洞房,结婚仪式完毕。

酒晏开席,新郎由专门丫鬟陪伴逐桌敬酒后婚礼才算较一段落,

新娘桂芬由丫鬟陪伴坐在新房中。此时的桂芬思绪荡漾,从熟悉的环境走上陌生的环境,从依赖父母转变到侍奉公婆,从一个自由天真的少女转变到有丈夫约朿的少妇,她感到既幸福又茫然,她能适应吗?

特别是晚上的闹新房,既亲切又鲁莽的不分大小的习俗,让桂芬高兴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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