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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糊涂，你怎么在这。”花明暗看到面前的白头老翁，嘴里正在噙着他的烟袋，忙上去问道。

“我听说，今天有人打架！我就想过来看看。”老糊涂停下来，咳嗽两声，继续道“没想到腿脚太慢，架都打完了，害我白来一趟啊！”

“您都这一把年纪，没事也喜欢瞎凑热闹啊！”花明暗笑道，同时心离又想，都这般年纪了，还这般爱看热闹，万一路上要是摔着了，碰着了，怕是要后悔莫及。

“就因为这把年纪了，所以才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老糊涂自嘲道“再不找点热闹看，就真的要躺倒棺材里，被人看热闹了。”

“怎么会呢！”花明暗一听，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老糊涂这话听上去虽像是笑话，但是更多的意思是表达他的孤独，万物都要经历一个由兴到衰的循环，人更是如此，从出生到死亡，不过短短的百年而已，年老的人，大都不害怕死亡，但是他们害怕的是孤独。

那种孤独，令他们无能无力，一个人，一间房，要度过余下的数年时间，那种孤独无法言喻，花明暗接着又道“你看你身体这么硬朗，没事还抽着烟袋，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是问题。”

“呵呵，你小子真会说话。”老糊涂笑了笑道。

“那边架打的怎么样啊！”老糊涂问道。

“没意思，还没有打两下，就不行了，浪费我时间。”花明暗有些失望道。

“你小子，听你这口气，这架是你打的啊！”老糊涂瞥了花明暗一眼，看到花明暗脸色失望，心中不由得一笑，而后又道。

“就是我打的。”花明暗又道“那家伙的拳头虽然刚猛，但是后力不足，一味追求刚猛，遇见普通人，倒是可以无敌，一旦遇见练过绵柔掌法的人，他就完蛋了。”

“你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啊？”老糊涂吸了一口烟，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赶紧吐出来，追问道。

“我五岁就开始习武了，每天都被我父亲逼着练功，练不好他就打我，练了十多年了，勉强有些小成吧！”花明暗牙关微动，淡淡道。

“那你来天阙就是为了学武的吗？”老糊涂问道。

花明暗这淡然的表情，自然逃不过老糊涂的洞察，若是平常人提及自己的父亲，话语之间都会有一种尊重或是敬畏，而花明暗却是十分淡然。

不过，老糊涂并没有想要询问的意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间的理字和亲情纠缠到一块，就是最棘手的事情。

讲不清楚，道不明白。

“不是，我父亲是让我来学文的。”花明暗摇了摇头，而后又不满道“他说我吊儿郎当，纨绔子弟，给他丢脸了，才让我来这学习的。”

“那你想学什么？”老糊涂继续追问道。

“我想当将军，在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花明暗想都没有想，直接回道。

“就你今天这武艺，能当将军吗？”

“当不了，我连我父亲十招都接不了。”花明暗神色有些黯然道。

“那你想不想，你的武艺更近一步呢！”老糊涂继续道。

“想啊！当然想啦！”花明暗猛的点了点头，但是想到目前的境况，又有些无奈道“可是，校场的先生教的都是一些初级的拳法，根本不适合我。”

“我见你根基扎实，路数纯正，我这里有一套绝世枪法，不知你可否想学。”老糊涂不可否置的笑了笑道。

“你是卖狗皮膏药的吗？”老糊涂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花明暗有些发懵，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老糊涂，但见他面容苍老，衣衫褴褛，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了土中，觉得老糊涂在逗他，就没大没小道。

“臭小子，你还真是没大没小啊！”老糊涂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被人说成是卖狗皮膏药的，自然是极为不乐意。

右手拿着烟袋，左手猛的抓向花明暗的肩上，还没有等花明暗反应过来，老糊涂干枯的老手，便抓在了花明暗的肩上。

这一突然的举动，惊了花明暗一跳，花明暗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年纪速度竟然会这快。

花明暗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没有注意，而后开口道。

“喂喂，老糊涂，你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跟我动手吗？”

“臭小子，你只要能够挣脱我这只左手，我就去卖狗皮膏药去。”老糊涂又抽了一口烟，烟雾对着花明暗吐去，随后又笑呵呵道。

面对老糊涂如此的挑衅，花明暗当然不能忍了，被烟雾熏得，咳嗽了数声之后，就猛的一甩肩头，想要挣脱老糊涂的手。

可是任凭他怎么扭动身子，怎么使力，却始终无法挣脱老糊涂，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已经被他甩飞出去了。

可是他面前的白发老翁，此时就像是一座巍峨大山一样，那只干枯的手臂，就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一样，难以分离半分。

在尝试了各种办法之后，花明暗终于服气了。

“老糊涂，呃..不，老前辈我认输了。”花明暗双手抱拳施礼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虚伪的腔调了。”老糊涂松掉手之后，笑了他一句“你还是叫我老糊涂吧！我可不是什么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