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派来的？”静寂中突兀地却响起这句话，他竟然花了两天都查不到她的来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风玖玖微愣，皱了皱眉。

“是右相？还是轩辕……”语气漫不经心，甚至有些讥讽，让风玖玖无端地生起一股怒气，这话几乎是不经思考地就说了出来。

“既然你都觉得我是奸细了，那就让我离开呀，将一个隐患放在身边是为了证明你没有忧患意识吗？！”说完她就后悔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别看年纪小，可浑身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萧瑾宸突然睁眼，金红异瞳中闪着危险的光，又带了几分别样的光彩。风玖玖脑子一抽，不怕死地瞪回去。

良久，萧瑾宸突兀地一笑，笑得分外开怀，几乎闪瞎了风玖玖的眼。“小丫头胆子倒不小。”伸手抚上风玖玖嫩滑的脸，注视着她茶色的眼睛，金红异瞳中突然流露出几分悲戚：“这双眼，真像……”毫无心机，什么情绪都敢流露，不加掩饰。

风玖玖秀眉一皱，像谁？小女子再能屈能伸，也不做别人的替身！伸手就要挥开萧瑾宸的手。

“我……”萧瑾宸突然接了下去，是“我”，而非“朕”，风玖玖一愣，像他？

“只可惜，现在脏了……”那悲戚渐渐被一层薄冰掩去，冷，到彻骨。风玖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突然觉得，这个只有十五岁的人，必定经历过许多事情。

十五岁，在现代，还是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宝。

萧瑾宸收回了手，这份天真，不知能否保住？面无表情地起身：“明日就跟朕回宫吧。”言罢离开。

仿佛刚刚那个笑了、悲了的人不是他，依旧高高在上，冰冷无情。风玖玖坐在床上，思索……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不跟着萧瑾宸，她又能去哪？一个小孩子，被弄死也是很容易吧，而且……风玖玖摸了摸脸，长得太漂亮了！保不准不会被抓到青楼去，那还不如跟着萧瑾宸呢！

叹了口气，风玖玖又一次感到无力。

川呆呆地站在门口，她看到尊主笑了，自尊主十岁那年宫变之后，尊主就再没笑过！而今日，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使尊主又笑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川不知，但她知道，那样的尊主才真正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奸细，她会改变尊主的吧，如果是那般，她，川，将以命相待……

……

萧瑾宸抚上自己的嘴角，他笑了？多少年来，他没笑了？今日，因为风玖玖的一个小表情便笑了？这变化是好是坏？她，该去该留？

“清。”这一声，唤得有些犹豫，有些迟疑。

“尊主。”一个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屋内。

“……”萧瑾宸有些纠结，最后的犹豫因为这一丝的纠结而荡然无存，是了，他是不可以被他人左右和影响的！“除掉她……”可是，心中泛起的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疼是什么？

“……”清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也好，他也想看看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孩有什么魅力让尊主展颜，“尊主，影楼那边还未有消息。”

还是没有么？影楼第一次花了两天还查不到一个人的来历，萧瑾宸揉了揉额角：“你去吧。”手掌下移，触到了心脏的位置，心里很烦躁！很不安！

“……是，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