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芜衡却没有理会，转而环视其余的人，飞鸾的手就那样直直地伸着，捧着茶，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娘，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我想要人时，再和你说行么。”

“自然可以的。”盛夫人笑着点头，再看看一直保持递茶姿势的飞鸾，脸色有些尴尬。

芜衡这才想起什么，忙回过头：“看看我光顾着和娘说话了，”笑着接过茶杯，轻轻啜饮，再递回给飞鸾：“谢谢啊，我真有点渴了。”

屋子里的丫鬟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传递着神色。

飞鸾面色难堪，嘴角牵出笑意，暗暗恨道：阮芜衡，以后有你好受的。

——

“少奶奶你今天真的好威风啊，飞鸾姐的脸色都变了，很少看她这样呢。”莺歌临时被差遣过来照顾芜衡，对她赞口不绝。

芜衡从她那儿了解到这位侧夫人原先是盛府的家仆，长生的亲信，从千秋岭的战场退回来的，难怪能爬到这样的位置，看来还是不能等闲视之。

莺歌对芜衡百般讨好贴心，自然有讨厌飞鸾的成分，同时也希望借此机会博得少奶奶的欢心，留在这儿不用再回去。芜衡哪会不明白她哪点小心思。

“不过，莺歌啊，我有点不明白，听你说跟长生一起征战的亲信也不少，为什么少爷偏偏选中她了？”

莺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少奶奶，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哦？”芜衡不解，招手让莺歌进了内室，这是房间的小隔间，才来那天晚上她就发现了，在这里面说话，外面根本就不会听到。

“那次挑了一批15——20岁的相府女孩子跟长生小姐一起出征，不过这些女孩子可不是相府一般的丫鬟，她们都是相爷培养的影子杀手。”

“影子杀手？”芜衡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曾经听哥哥说过，盛府暗地里培养了许多武艺高强的影子杀手，为的就是制衡朝廷的死士，只不过她不曾料想，这帮死士竟然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而且上了千秋岭的战场。

“我曾经听飞鸾姐提过，战争非常惨烈，只有她和凤鸣最后活下来了，好像鸢离被掳去黍国，至于现在如何也不得而知。”

“凤鸣？”芜衡皱眉，除了飞鸾之外，另外一个幸存的影子，“她在哪？”

莺歌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毕竟少爷可是下过命，任何人不得接近凤鸣的，好像说就是她的疏忽导致长生小姐遇难，如今盛府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已是仁至义尽。

“带我去看看她，好么。”芜衡突然有了兴趣。

莺歌连忙摇头，看到芜衡少奶奶笑着坚决的眼神，最终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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