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会骂人就被怒气冲冲匆匆赶来的叶家老头听了个全。
这可好,他叶仁天成了王八,生了个不是人的东西。
失了孙子的老头心口瞬时被严重堵塞,唬着老脸手中杵着拐杖带着十分的不悦进了病房:“明渊。”
拐杖重重戳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不知道是气儿媳妇忤逆的一句话骂了叶家几代人还是气自己生了这么个没脸的东西,冤孽,真是冤孽。
“哎呀,大嫂,你也真是的,大着个肚子不好生留在家里养胎去捉什么尖啊,这下可好,把咱叶家的嫡孙也作没了。”韩舒云风情地扶了扶新做的头发,压着心头的喜悦幸灾乐祸的看着憔悴不堪的霍珍妮。
官家千金有什么了不起,脑子少根弦,又不懂得风情,只知道礼仪贤良啊。
老公在床上对着你就像对着自己上学堂的训导主任,觉得你多半带着老处女的死板,你说那还能不偷腥。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事你自然是无所谓,你家可有个老不要脸的祖宗,你尽得真传才赶死赶活脱光了往男人床上送,干出这种先奸后娶不要脸的事。”
对着妯娌韩舒云的冷嘲热讽,霍珍妮这句话骂得相当有水平。
骂人也不是难事,把不能说的肮脏勾当半隐晦地带着含蓄当人面点出来,人哪儿短就往哪揭,她今儿就豁出去了,谁怕谁。
“你。”韩舒云被彻底噎住,她万万想不到向来以淑女自居的霍珍妮能骂出这样话来,这明摆的耳光狠狠朝她扇来她无力反击,老爷子可在这儿杵着。
那不要脸的老祖宗自然就是她的表姑妈韩丽巧,叶仁天的小妾,当年的确是趁着叶仁天酒醉成功爬上叶仁天的床,正是有了姑妈爬床的功劳她才得以托庇于叶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女人大了总是要嫁人,她又不像叶明枫,虽是庶出,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她算什么,不过是寄人篱下的穷亲戚。
凭着叶家的面子,她自然也能嫁个青年才俊,可拿那点死工资的毛头小子哪里能和叶家的尊荣富贵相提并论。
好在她生得娇媚诱人,叶家的儿子都好色,若不是叶家重视长子,叶家未来女主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霍珍妮。
叶明威不动声色扯了扯老婆的袖子,两人都闭了嘴。
“珍妮,当着长辈的面,这是你一大家闺秀该说的话,你什么态度。”叶仁天忍无可忍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句老不要脸深深勾起他藏在心窝子里的痛,这儿媳妇真是长了出息,都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老脸,叶家的家训容不得这样没礼数的儿媳妇。
“照公公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儿子偷人没半点错,我去捉尖反倒不守妇道,偷人的可不是我。”霍珍妮靠在病床上讥讽地笑看被气红脸的叶仁天。
她就不信偷人还有理,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还想搬出家训来教训她,她就不吃这一套。
“反了,反了。”叶仁天暴跳如雷冲身站起,血压急剧飙升,血管有爆破的趋势。
叶明渊也紧忙的从颓废懊悔中放明白,连忙上前制止老婆,不能再这么怄气胡言乱语下去。
否则丢了老婆不要紧,得罪老爹分不到钱一切玩完,他不想再过那种离家身无分文靠双手打拼的穷日子,他是穷怕了。
“珍妮,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可你不能这么胡言乱语顶撞爸。”穷怕了的叶明渊开始安份道歉哄劝老婆不要在这个时候脑子进水。
“什么胡言乱语,谁还不知道你们叶家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丑事,你老爹风流成性,你老娘偷人给你老爹戴了绿帽子,你们叶家家学渊源得很。”霍珍妮一不做二不休的骂了个底朝天,全然不顾叶家两儿子惨白的一张脸,想继续接着骂。
“混账。”老脸泛着晚霞的红光,叶仁天目眦欲裂拿着楠木拐杖狠狠朝霍珍妮的头劈下。
拐杖还没挨到霍珍妮呆怔的脑袋,叶老头一仰头栽倒,心口那个痛啊,气啊,恨啊。
“爸。”
看着病房乱作一团的人,霍珍妮被风中凌乱的景象彻底吓傻。
那一拐杖真劈下来,她不死也会被劈成白痴,看来人还是不会骂人的好。
原来骂人也要分对象,有些人你骂了不一定能承受得起被骂者的怒火,就如她公公。
叶仁天可不是她霍家能得罪得起。
她怎么能骂公公呢,那些礼仪教养都喂了狗。
泼妇就是泼妇,几时见过泼妇上过台面成名媛。
那就是一盘狗肉,有人喜欢有人嗤之以鼻,终归上不得大阵席。
就在叶明渊老爹被老婆气中了风,老婆顶着小月里头每天去叶家列祖列宗牌位前忏悔思以求不被成为破婚被扫地出门的妇女,他那个万年不死的前岳母給他来了通电话。
与那烂赌成性老岳母口中的消息相比,老爷子被老婆气得中风的事也就小巫见大巫了。
叶家有了长子嫡孙,他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