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几人已经到了经阁的门前,周怀瑾头也不回的进了经阁,惟有在这经阁里,他才能放下片刻的心防,做回真正的周怀瑾。
经阁的木门沉重而古老,关上后似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周怀瑾缓步走到一处架子上,双手捧着经书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经书。
专注的神色让他原本精致的面容愈发圣洁,红唇含笑,目光柔和,与平日里孤傲俊冷的他截然不同。
这边的周怀瑾专心看经书,另一边寺庙的主持禅清大师正在招待一位贵客。
他面目慈祥,右手转动着佛珠,对面坐着一位一位十七八岁的贵气女子,剑眉英气挺拔,可双眼却狭长寒冷,两种浑然不同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神秘莫测。
来人真是封乔木。
北燕的佛门中,她唯一没有看透的人就是面前的禅清大师。或许因为面前的禅清大师真的是一位一心向佛的朝圣者,在他眼中世间万物都是众生平等,都是本来无一物的尘埃,又何必分贵重谦卑呢?所以她过来这边拜访这位真正的大师,也是心存敬意的。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老虎都尚且懂得保护自己的幼儿,而有些人却自我标榜着高人一等,却处处做着脸*都不如的事。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最可笑的旁人眼中都只看得到荣华富贵,而看不到背后的白骨累累。”
“世间人人都身不由己,可太多人拿着这身不由己去做借口,放纵自己的欲念和贪婪,肆意的伤害着他人来获得自己的成功。我不想掩盖自己的野心,也不想解释自己的残忍,总不能等到自己人头落下的那一刻才去后悔吧?”
“其实我也怕,如果我不够强大,跟在我身后的人也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必须强大,去争,去夺,去谋杀。”
“大师,我是不是疯魔了?”
封乔木从未开口说过这么多话,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的她,似乎心态更老了。
禅清大师神色不变,目光更加温和,将夹在经书内的一片枯叶递给封乔木。她接了过来,却不明白禅清大师的用意。
“这落叶是老衲去年收起来的,从它开始枯黄到如今,虽然颜色变了,但它难道会因为颜色改变而成为了别的东西了吗?它依旧是一片落叶。在老衲看来,守住本心,那便是最大的强大。”
封乔木表情晦明,只望着手里的树叶发呆。
“若施主还寻不到答案的话,请移步经阁,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经阁?封乔木抬起头,将禅清大师来回看了好久,随即将那落叶放入衣袖中。对禅清大师拱手示意道:“多谢大师提点。”
说完就出了禅清大师的禅房,往另一边的经阁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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